藥館。
江瞳身體不好,近來奔波勞累更是雪上加霜,剛才隻是強撐著應付鄒雪,等所有人都離開,她便渾身發軟地倒在軟椅上。
小蔡連忙扶住她,慌張地問:“瞳姐你怎麼樣?要不要叫救護車?”
剛才要不是江瞳,她可能已經被撓毀容了。此時看江瞳,簡直就是在看救命恩人,生怕她有丁點閃失。
江瞳緩了緩不適感,笑了一下:“我自己就是個醫生,心裏有數。我就是有點累,沒事的。”
小蔡這才鬆了口氣,之後堅持要送她回家。
藥館這邊發生的事情,司老爺子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。
他立即給司穆寒打電話,“那個鄒雪是從哪裏冒出來的?自己沒了孩子,竟然怪到瞳瞳身上去?你想個辦法趕緊把她弄走,要離瞳瞳遠遠的。”
司穆寒的聲音有點冷:“知道了。”
他也聽說了鄒雪去藥館鬧的事,心裏同樣有幾分擔心,也就沒有反駁爺爺的要求。
爺爺繼續說:“還有,你不要一天到晚往趙寧暖那邊跑,多回家看看瞳瞳。”
司穆寒低聲應:“是。”
司老爺子又訓了幾句,司穆寒都沒有再像之前那麼煩躁,他耐心地聽完,保證會找人保護江瞳。
老爺子這才有些滿意了。
掛掉電話後,司穆寒覺得匪夷所思。
他明明厭惡江瞳,她肚子懷的還不知道哪個野男人的孩子,現在自己竟然會有點擔心她?
但不管再怎麼不樂意,既然答應了爺爺,司穆寒還是提前回家。
江瞳已經回來了,喬管家正在吩咐廚房給她煮壓驚茶。
司穆寒有些擔心,又不願意承認,不自然地開口道:“藥館人多口雜,你暫時不要再去藥館了。”
江瞳見他冷著一張臉,心情也有些沉鬱,冷聲反問:“你怕我丟司家的臉?”
“你不要借題發揮。”司穆寒眉心擰起,“我隻是不想看你出事。”
“怎麼,你擔心我?”
江瞳語氣有幾分淡嘲,根本不信他會關心自己,司穆寒今天回這麼早,應該也隻是為了應付爺爺。
司穆寒蹙著眉看向江瞳。
她嘴唇發白,垂在身側的小手緊握著,手背也是冷白的,淡青色的血管和青筋清晰可見。
司穆寒注意到她手腕空蕩蕩的,心裏沒由來升起一抹煩躁,“爺爺很擔心你,你不顧自己身體,也顧顧別人的感受。”
果然是因為爺爺。
江瞳心裏頭微微升起的火焰,反而瞬間熄滅了。
江瞳眼底慢慢聚起一抹淺薄的笑意,“我知道了,放心,我很快會解決這件事。”
她的唇角是上揚的,眼裏卻一片冷清,司穆寒很不喜歡她露出這種表情,正要開口說他會派人去處理。
江瞳卻已經轉身上樓,“我很累,先回房了。”
說完也不等司穆寒反應,一步步踩著樓梯上去了。
江瞳的身體確實經不起折騰了,這幾天沒有再去藥館。
她在家休養了三天,終於接到阮清綾的電話。
“小瞳,幫你約到祁聞了。下午三點,你有時間嗎?”
江瞳連忙說:“我有時間。”
“好,我給你發定位,你下午過來吧。”
……
這一次,是祁偵探選的位置,是一家比較隱秘的清吧,還定了包間,保證他們的談話不會被任何人偷聽到。
祁聞是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,個子不高,微胖,給人很可靠老實的感覺。
“司太太,你的情況,阮律師已經跟我說過一遍,但我還是要跟你再交接一下細節……”
他事無巨細地問過當年的情況,並且讓江瞳盡量回憶那些人的長相,最好有比較容易辨認的特征。
江瞳把所有能回想的都說了一遍,祁聞客觀負責地總結道:“事情隔得太久遠,又沒有具體名字,這些人恐怕都不好找。”
“不過你放心,收了你的錢,我會盡最大的努力,把人找出來。”
“謝謝。”江瞳頓了一下,說道:“祁偵探,我加錢,想讓你幫我再調查一件事……”
江瞳把曾綠蕙和鄒雪的事說了出來。
“我想知道,是誰給曾綠蕙打電話,引她來藥館的。”
“這件事倒是容易。”祁聞表情輕鬆:“最多不超過三天就能查到。”
第二天祁聞就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,查到給曾綠蕙發信息的電話。
“雖然對方用了隱藏功能,但很容易就查出原號碼。號碼的注冊信息是這個人。”
江瞳接過一看,果然是趙寧暖。
“司太太,我還發現一件事。鄒雪會認識曾綠惠的丈夫,是趙寧暖在中間牽線搭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