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理臉色微微一變，目光有些閃爍。
司穆寒眯起雙眼，聲音帶上了幾分戾氣，“事關我太太，你最好老實回答。”
經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，聲音有幾分發顫。
“回司少話，兩個多月前，司太太確實來過酒店，是我親自接待她的。”
“司太太到青城來遊玩，身體不適，就到酒店休息。她問了您的房間號，我就直接給了她。”
聽到這裏，司穆寒隱約模糊地想到了些什麼，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，聲音都多了幾分急切。
“她是哪一天入住酒店？”
“10月10日。”
司穆寒的心裏頓時騰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失望。
時間對不上！
他和趙寧暖在一起那天，是10月12日。
再次開口，他的聲音已經徹底冷掉：“後來發生什麼事？”
經理已經開始不停地擦汗，說話也有些結巴。
“那天晚上，供電係統出了點小問題，停電了一段時間，房卡也失效了。我本想來去問司太太是否需要緊急服務，沒想到司太太的房間裏好像有個喝醉的男人……我怕生事，不敢多問，就裝作沒看到走了……”
司穆寒自然明白經理的意思，他以為撞到江瞳在偷人。
“然後呢？”
經理小心地觀察著司少那張不辨喜怒的臉，咽了咽口水，繼續把後來的事情說完。
“結果第二天退房的時候，司太太卻來問我，昨天晚上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，又是什麼時候走的……”
於是經理意識到，有醉鬼誤進了江瞳的房間，而江瞳把對方當成了司穆寒。
她本來拿的就是司少的房間卡，供電係統又出問題，她會認錯人再合理不過。
那股懸空的躁意突然落下來，司穆寒大腦有片刻的空白。
竟然會是這樣？
對於江瞳肚子裏的孩子，司穆寒有過無數種想法，唯獨沒料到會如此荒謬。
他覺得有什麼不對，緊緊地盯著經理，“我要調查監控。”
經理忙道；“那天晚上停電後，監控第二天下午才恢複，所以沒有那段時間的記錄。我怕工作失誤會丟了飯碗，於是對司太太隱瞞了這件情……”
司穆寒的一顆心直直地沉了下去，靜默良久，說不清是什麼心情，頭腦和心變得前所未有的混亂。
經理離開很久，他仍然僵坐在沙椅上，回不過神來。
腦海不斷浮現出江瞳那張蒼白的小臉，她那雙充滿憤怒控訴的眼睛，以及漸漸失望冷漠的表情……
江瞳一直都以為那是他們的孩子，在他否定孩子的身份後，她之所以突然變得尖銳又憤怒，一切都有了理由。
司穆寒拿起手機，無意間劃過江瞳的電話號碼。
電話不小心被撥通，另一頭傳來江瞳冷淡的聲音，“司穆寒？你有什麼事？”
聽著那頭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聲調，司穆寒的喉嚨微微收緊。
以前誤會江瞳的時候，他可以毫無心理障礙地刺傷她諷刺她。
可如今知道真相，他突然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氣跟她說話了。
這樣的真相他說不出口，無論是江瞳還是爺爺，都不可能承受的住……
“你不出聲，就掛掉了吧。”
江瞳久久等不到司穆寒的回應，掛掉電話後眼底帶著幾分嘲弄。
也許司穆寒隻是應酬喝醉酒了，才不小心拔到她的號碼。
司穆寒聽到手機傳來的嘟嘟聲，麵無表情地把手機收了起來。
愧疚、迷茫、懷疑、失望……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，他最終把金特助叫了進來。
“繼續去調查酒店裏那件事，一定要查清那個醉酒男人的身份。”
“是！”
金特助隻覺得最近調查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奇怪，但也不敢多說什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