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謝。”
不過一個很普通的舉動,司晏的聲音卻有些暗啞了。
“不用客氣。”江瞳笑道,聲音比平時要輕快高揚幾分,力保那個角落裏的人能聽得清清楚楚,“上次我被綁架,如果不是你來得及時,恐怕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會保不住了。我會永遠感激你的。”
想到上次綁架的情形,剛才輕撓心髒的東西好像變成了針,讓司晏心裏突然有幾分刺痛,“不要客氣,其實是我害了你。”
“不要這麼說。剛才司媽媽告訴我,你其實天生冷淡,隻對我這麼好,我真的很感動。”
江瞳不善撒謊,說這話時眼眸都有幾分不自然的閃爍。
她心裏有些可惜司琳君先走了,否則讓她在一旁做調劑,謊言可能會更加完美。
江瞳並不知道,自己這樣別扭的神情,落在司晏眼裏,更像是在害羞。
這一瞬間,司晏的呼吸都有幾分急促,很快說:“這是應該的。”
江瞳又說了一些感激的話,手指好像若有似無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背。
“你明天還來醫院看我嗎?我很喜歡吃燕雲羹。”
“好,我讓母親明天再給你做。”
這樣輕聲細語提要求的江瞳,任誰都無法拒絕她。
“謝謝你。”
……
司晏走出醫院時,外麵的陽光照得他有幾分炫目,那種溫暖的感覺,也有幾分不真實。
趙寧暖悄悄跟在他身後,目光已經變得陰鬱不安。
她捏緊手機,給司晏發了條信息:“晏少,我在醫院附近的咖啡館,可以見一麵嗎?”
司晏很快就看到了信息,眼底的溫情瞬間退卻,又被虛偽的神色覆蓋。
他冷淡地回了兩個字:“不行。”
趙寧暖看到拒絕的信息,馬上再發:“司穆寒今天又提起羊穿的事了,如果不想辦法,我們的事很快就會瞞不住。”
司晏皺眉回道:“我會想辦法。”
趙寧暖又發:“我上次說的那個辦法,你同意嗎?”
司晏立即想到江瞳那張蒼白的小臉,心口猛然一揪,幾乎秒回:“不行!”
“為什麼?你怕她受傷?晏少,我們的目的不是讓司穆寒和她離婚嗎?讓她流產,再讓司穆寒誤會她,才是成功最快的捷徑!”
“我說不行就不行,你不準擅自行動。”
司晏倉促地結束話題,神色陰鬱地坐進了車裏。
想讓司穆寒和江瞳離婚,不一定要傷害她。
也許,他可以用另一種辦法。
想起剛才江瞳神情溫柔地替他整理衣領,她在他麵前微微仰著頭,眼神溫柔,乖巧得像隻溫和無害的貓兒。
司晏的心髒又開始發癢了。
送走司晏後,江瞳的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靜。
如果司晏真的是趙寧暖同盟,剛才她的行為,到底能不能引起他們互相猜忌?
她馬上給祁偵探打電話,把今天這一發現告知了他,“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,但一定要好好查一下司晏。”
祁偵探沉凝了一下,說道:“司晏前幾年都在國外活動,要查他不太容易。”
“我知道,你盡力就行。”
江瞳心跳加速,有種大仇將報的激動。
掛掉電話後,她忽然覺得肚子抽痛了一下,卻又很快恢複了正常。
這讓江瞳心底一沉,連忙深呼吸,默默祈禱。
又在心裏喃喃道,寶寶,剛剛媽媽是不是嚇到你了,以後媽媽一定什麼時候都保持冷靜。
你可千萬不要離開媽媽啊……
江瞳輕撫著肚子,覺得自己離證據越來越近了,隻要她再努力一點,一定可以把趙寧暖繩之以法!
江瞳正陷在回憶當中,病房門突然被敲響。
“請進。”
房門推開,是司穆寒。
司穆寒傷得重,身上的石膏還沒有拆掉,走路的樣子艱難又有些好笑。
但江瞳眼底沒有半分笑意,“你怎麼過來了?”
司穆寒被她冷漠的樣子刺傷,聲音很輕:“我現在傷勢好了一些,可以不借助其他工具走路了,我……順道過來看看你。”
江瞳的眼珠子微微轉動,不著痕跡地朝他臉上看了一眼。
司穆寒有晨跑的習慣,身體素質好,臉色已經不見什麼病容,大概很快就能出院了。
就算他和趙寧暖糾纏不清,但也確實救了她。
一碼歸一碼,江瞳還是真誠地說了句:“謝謝。”
司穆寒見她不再豎起渾身的刺,忍不住問:“今天司晏是不是過來看你了?”
江瞳現在對司晏隻有厭惡了,很不想提及這個人。
但是想到司穆寒和他是表兄弟,她眼眸一轉,神色溫和了幾分。
“是,他人挺好的。”
江瞳的話音剛落,司穆寒的臉色也跟著一沉,“江瞳,人不能光看表麵,你對他要多加防備。”
“為什麼?”江瞳裝作不解地問:“他不是你的表哥嗎?你為什麼總是叫我提防他?他是不是對你做過什麼壞事?”
司穆寒的思緒一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