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醒啊,活著才能給江叔叔江阿姨報仇!”
司老爺子看到司穆寒這副瘋樣就氣不打一處來,用力推開他:“臭小子,你到底在做什麼?瞳瞳就是被你害成這樣的!我不準你再折騰她了……”
可是司穆寒緊緊抓住江瞳的手,任憑誰都沒辦法分開。
司老爺子舉起手中的拐棍,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。
喬管家慌忙去攔:“老爺子你不要這樣,少爺身上還有傷,禁不住這樣打的。”
金紳也趕緊過來勸。
司老爺子現在滿心悲憤,打的那兩下其實根本沒什麼力度,司穆寒又哪裏會受傷?
這時候,司穆寒反而在心裏希望,爺爺可以像以前那樣狠狠地打他,那樣他心裏還能好受些。
就在這時,金紳突然指著心電監測器叫道:“心電圖又動了!少夫人是不是還活著?!”
司老爺子猛地瞪大眼睛朝旁邊看過去。
心電圖跳得很緩慢,但確實已經不再是剛才那樣一條直線過。
司穆寒看看心電圖,又朝江瞳的臉看了看,心裏升起一陣驚喜,飛快起身,不顧一切跑出去叫醫生。
經過幾個醫生再次搶救,江瞳轉危為安。
杜醫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,連連對司老爺子他們說:“病人剛才確實是回光返照,呼吸也確實停止了。”
誰能想到,一個沒有呼吸沒了心跳的人,竟然還能活過來。
杜醫生興奮地分析道:“可能是剛才用的強心劑沒有第一時間起效果……反倒是病人停止呼吸的時候起了作用。”
“不過,病人仍然很虛弱,需要送進ICU,嚴密觀察幾天才行。”
“是,謝謝醫生。”
司老爺子簡直喜極而泣。
隻要人還活著,剩下的不管是再嚴重的問題,都可以好好養回來。
司穆寒一顆高高懸起的心,也重重落了地。
江瞳,謝謝你沒有死。
謝謝你這麼勇敢。
雖然江瞳沒死,但是她流產這麼大的事,司穆寒和趙寧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。
司老爺子把司穆寒叫回病房,怒得要請家法。
喬管家一驚,連忙勸道:“老爺子萬萬不可啊。少爺身上還有傷,一頓家法下來,估計要去掉半條命。”
所謂家法,那是司老爺子常年收在書房的一條鞭子,有拇指那麼粗。
喬管家隱約記得,司少年幼的時候,就被打過一次,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多月才能下地。
可是司老爺子卻不聽勸說,恨恨地瞪著司穆寒:“要不是他,瞳瞳也不會出事。”
現在大家好不容易緩過神來,必須好好收拾司穆寒,讓他長點記憶,否則等瞳瞳好了,他又要去惹她生氣……
喬管家知道勸不動老爺子,隻能順著他的意,讓人把鞭子取過來。
在醫院一樓大堂外麵,取鞭子的人進來時剛好和司晏遇到。
司晏認得這個人,是守在司家老宅外麵的一個保鏢。
他有些奇怪地問:“發生什麼事了?你怎麼會在醫院?是不是外公他……”
保鏢簡扼地說:“少夫人出事了,老爺子很生氣,要對少爺請家法。”
請家法?
什麼事情嚴重到要請家法?
司晏心裏一沉,幾乎立即想到前兩天,趙寧暖迫不及待要假裝流產的事情。
那個蠢貨,是不是真的動手了?還傷了江瞳?
司晏一個分神,那個保鏢已經飛快地進了電梯裏。
他心裏突然有些慌張,連忙走到谘詢台去打聽情況:“請問一下,607病房那位病人,是不是出什麼事了?”
那個護士其實也不太清楚,認真地想了一下才說:“607是司太太住的病房,她今天好像是跟另一個孕婦發生衝突,突然流產。後來沒有救回來……”
“你說什麼?”
司晏瞪大眼睛,聲音都完全扭曲撕裂了,手裏的保溫盒重重地掉在地上,發出巨大的聲響,驚得整個大堂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。
司晏全身僵滯,不肯相信地盯著護士,“你再說一遍?江瞳真的死了?”
“好,好像是這樣的。”護士被司晏那雙恐怖的眼睛看著,都快嚇哭了:“我今天一天都在大堂這邊值班,也不是很清楚……”
司晏轉身就跑。
電梯門剛剛關上,他等不及了,就從旁邊的樓梯跑上去。
每跑一步,他腦海裏就回蕩起江瞳的樣子,疏離的,發怒的,淺笑的,溫暖的……
每想一下,他的心口就疼一下。
趙寧暖那個蠢貨,他要把她從六樓扔下去……不對,六樓太高一摔就死太便宜她了,應該從三樓扔,讓她不死不活,終身受折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