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不夠浪漫

一葉煙雨 司少引妻複婚江瞳司穆寒

江瞳走進司家老宅後,猶豫再三,又走了出來,打了個車去郊外。

剛才司晏得知她出車禍後的表情太奇怪了,她覺得可以試著找他探探情況。

江瞳來到司晏家門前,雨已經停了,暴雨過後的路麵濕嗒嗒的,透著一股潮濕的涼意。

司晏還沒有回來,家裏漆黑一片,司琳君可能睡下了。

江瞳站在大門口外麵,還在猶豫是不是要按響門鈴,突然聽到車子熄火的聲音。

幾乎是條件反射,江瞳立即往角落的陰影處一躲,整個身影都藏了起來。

司晏打開車門下來,手裏還拿著手機在說電話,聲音裏壓著一股子的戾氣。

“趙寧暖,我警告過你不準動江瞳,你應該慶幸她今天沒受什麼傷……現在江瞳跟司穆寒鬧離婚,你已經沒用了……我可以給你一筆錢,拿著錢就永遠地滾出西城……”

江瞳屏住呼吸,心裏猛然有股怒火燒起來。

原來,司晏讓趙寧暖接近司穆寒,隻是想讓他們離婚。

可是她和司穆寒離婚後,司晏能得到什麼實際好處?難道她跟司穆寒的婚姻,還能影響司穆寒在司氏總部的地位?

江瞳腦海裏飛快地閃過什麼關鍵信息,但一時間又抓不住。

就在這時,司晏似乎察覺了什麼,狠厲的目光突然直直朝江瞳這邊射過來,“誰在那裏?”

男人身姿挺拔,茶色的瞳孔冷沉,透著一股很濃重的壓迫感,仿佛下一秒就要掐上她的脖子。

江瞳驚出了一身冷汗,死死地捂住嘴巴,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動靜。

司晏邁開腳步朝這邊走過來,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,一下一下的,像踩在江瞳心尖,又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叩門聲。

江瞳一瞬間渾身都僵住了,脊背竄起密密麻麻的細汗。她明明隱藏得很好,可她總覺得,司晏那雙在路燈下閃著幽光的眼睛,已經看見她了。

她的大腦飛快地運轉起來。

就在這時,一道佝僂的身影突然朝司晏靠近,緊接著,木棍突然用力劃破空氣,伴隨著粗重的冷笑聲,惡狠狠地敲在司晏的腦門上。

司晏悶哼一聲,整個人被打得跌到地上,還沒有等站穩,第二棍又飛快砸了下來。

他猝不及防,被打得腦部暈眩疼痛,加上來人一棍接一棍毆打過來,他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。

來人邊打邊罵,聲音粗嘎蒼老,透著一股很重的戾氣:“小混蛋,你敢跟老子玩陰的?給老子的錢袋裏還裝了追蹤器?我就說,你明知道我要綁架那個女人,卻不聲不響地由著我動手,原來是等著我上套,好報警抓我……我今天非揍死你不可!”

“席建仁,你還敢回來……”

司晏拚命用手臂抵擋,嘴裏一句話都沒說完,席建仁一棍子又下來了。

江瞳躲在角落裏,看清來人的樣子,驚得眼睛都瞪大了。

是席建仁!

就是這個惡棍,綁架她,還放火燒房子,她身體才會變得更加糟糕……可以這麼說,要不是被席建仁綁架,她的孩子可能不會死。

而這一切,竟然還有司晏的推波助瀾。

這兩個混蛋!

一瞬間,江瞳心底燒起了無比悲涼的怒火,恨不得手裏有把刀,直接捅死那個仇人,替她的孩子報仇雪恨!

可現在連司晏都被那個惡棍打得無力還手,江瞳反複勸說自己要冷靜,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,貿然出去就是送死。

她悄悄退開,離得遠一點,先打了個電話去報警,隨後站在暗處,冷眼看著司晏被打得渾身掛彩,好像就要暈死過去……

眼看席建仁也打得快沒了力氣,她才朝左右看看,尋找趁手的武器。

隻見門邊角落的位置,赫然擺放著一根鐵棍!

江瞳的血液都沸騰了一下,心頭怒火燃至最高點。她拿起鐵棍飛快地衝了出去,照著席建仁的手肘處狠狠打過去。

席建仁被打得手臂一麻,手裏的木棍瞬間脫了手。江瞳沒有絲毫放鬆,緊接著就朝他身上一頓亂打,每一棍,都打在要害上。

席建仁被打得手麻腳麻,渾身疼痛難忍,狼狽地跪倒在地上,嘴裏還在不幹不淨的叫罵。

“是誰敢偷襲老子,不要命了……”

江瞳冷眸微瞪,揮起棍子就照他臉上打下去。

她雖然平時嬌嬌柔柔的,但此時心裏全是憤怒的熊熊烈焰,幾乎浸透她的全身,叫喊著要給她的寶寶報仇。

江瞳知道司宴看著,也沒有避諱,掄著棍子一頓亂揍,就像故意似的,連司晏也被她打了好幾下。

司晏看到江瞳突然出現,整個人才慢慢清醒了些,緩了緩神後咬牙站起來退到她身旁,和她一起合力製服了席建仁。

席建仁被司晏反剪著雙手壓跪在地上,突然哈哈大笑,滿是褶子的臉顯得越發扭曲可怖。

“司晏,你這隻小白眼狼,連自己的父親都敢打,簡直是天理不容。”

司晏的臉色微變。

他不在意席建仁怎麼罵他,他隻介意,江瞳聽到這些話後,會怎麼想他?

席建仁繼續發笑,露出那口黃牙,在路燈下透著幾分讓人生厭的腥臭味:“小畜生,你不認我這個老子,還敢私自改姓,小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。當初舉報我坐牢,已經是不孝至極,你今天還敢跟外人合力毆打自己的父親,小心以後要下地獄……”

司晏下意識看向江瞳。

反正他從來不期待這世間的任何溫情,席建仁怎麼罵,都挑不起他心裏的半點波瀾了。

但他在意江瞳的目光。

江瞳想到她失去的寶寶,再看看眼前這個不知悔改的惡人,恨得又是一棍子砸在他的腳上,打斷他的咒罵。

“像你這種爛人,連妻兒的生活費都搶去賭去嗑藥,簡直就自私透頂,做人都不配,更沒有資格自稱父親這兩個字。”

席建仁朝她怒目而視,說出的話肮髒又難聽,“賤人,我教訓自己的兒子,你他娘的少管閑事!否則隻要老子不死,一定回來找你報仇。”

“我等著你就是。”江瞳脊背挺得筆直,眸光清冷冰寒,又像有熊熊烈火在燃燒,灼得席建仁這種亡命徒都稍稍回避了視線,“你把司晏帶到這個世界,每天給他的是什麼?毒打,咒罵,一日三餐食不果腹……你這種人,活著都是浪費地球的空氣!還好意思自稱父親?”

江瞳的聲音擲地有聲,明明一張臉仍然蒼白如紙,瞧著柔柔弱弱的,但她的眼神卻透著一股叫人心驚的力度。

司晏的目光緊緊地看著江瞳,隻覺得呼吸都有些急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