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堂小鎮三麵環山,山的後背就是大海。這是個海產豐富,海陸雙暢通的地方。
地方雖然小,但這裏很熱鬧,而且也有錢,富得流油。
司穆寒讓金紳把車直接開到了山腳下。
一下車,迎麵撲來一股海腥味,司穆寒的眉心下意識地皺起。
他對這裏太熟悉了。
十四歲那年他就是被綁到這個地方來,差點丟掉一條命,從此以後,提起這個地方他都帶著應激反應。
但他知道江瞳有危險,也顧不上心裏頭的厭惡和排斥,腳步不停地朝山上走。
金紳緊緊跟在他後麵。
這時連晨風已經定位出趙寧暖的位置,司晏也來到了天堂小鎮的山腳下。
他帶著幾個人,一下車就直接往山上趕。
趙寧暖錄完視頻後,倒是把骨灰盒還給江瞳了。但江瞳被反綁著雙手,根本不能護住骨灰盒,隻能盡量把身體往前挪,嚴嚴實實在擋在前麵。
趙寧暖冷眼看著,又忍不住朝她身上踹了一腳。
江瞳現在處於下風,又有自己想守護的東西,忍著沒惹惱她,咬牙不吭聲。
“江瞳,你傲什麼?你以為這兩個視頻發出去後,司穆寒和司晏還會喜歡你麼?男人都是現實的狗東西,有用時就把你當成寶。沒用時,就被當成垃圾。”
江瞳垂著眸,掩下眼底的熊熊怒火,一言不發。
盡管江瞳已經處處忍受,可趙寧暖還是被她的態度惹惱,扯著她頭發又狠甩了幾巴掌。
看著她嘴角都被扇出血來,趙寧暖心裏有種變態的痛快。
就在這時,她雇來的其中一個混混跑了進來,著急地叫道:“趙小姐,有人過來了!我們怎麼辦?”
江瞳心裏微微激動,會是司穆寒麼?
“慌什麼?”
趙寧暖的眼神很冷,就像一條毫無感情的毒蛇,陰寒而冷靜,“把人給我弄到山頂去。”
混混有些不想動手:“趙小姐,我們看到來了兩撥人,加起來有十幾個人,我們……”
趙寧暖隻雇了七個人,如果真動起手來,恐怕不是對手。
“那就多找幾個人。”趙寧暖冷聲道:“每個人再加十萬塊。”
混混在剛才已經拿到了十萬塊現金,一聽還有錢加,心裏大喜。
“趙小姐,我把我的兄弟都叫來,你真的有錢給?”
趙寧暖把一個黑皮袋踢過去:“這裏是一百萬,你們先分著。事成之後,我還有大把錢給你們。”
看到現金,混混也不再猶豫,立即把其餘人叫進來,又打電話再叫幾個人過來。
很快,他們就拖著江瞳朝山上去了。
江瞳知道掙紮沒有用,冷聲問:“趙寧暖,你還想做什麼?”
趙寧暖看著她,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:“你很快就會知道了。”
很快,趙寧暖就帶著一眾人就來到了山頂上。
今天風很大,吹得衣角獵獵翻飛。
江瞳的眼睛被海風吹得生疼,心裏一片焦灼。
她仔細地觀察在旁邊看守她的兩個混混,思索著有沒有可能策反他們。
趙寧暖吃過江瞳太多虧了,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,冷冷一笑。
“江瞳,你別想再耍心計。如果你敢開口試探他們,我現在就先扔一個骨灰盒下去。”
懸崖下麵就是翻騰激流的海浪,別說是骨灰盒,就算是人掉下去,恐怕都沒辦法找得回來。
江瞳抿緊嘴不再說話。
她收到照片的時候太過心急了,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,沒有想到要先跟喬管家知會一聲。
現在她人被綁住,骨灰盒就擺在懸崖邊,趙寧暖狀態也不太對勁,如果自己敢有半點異動,隻怕……
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她可以慌亂的時候,她必須冷靜下來,想一個萬全的解決辦法。
好在周圍鋒利的小石片很多,她趁趙寧暖不注意,偷偷撿起一塊,不動聲色地摩割著繩子。
就在這時,她聽到有人在焦急地呼喚她的名字。
“江瞳,你在哪裏?”
好聽磁性的嗓音急促又焦急,是司穆寒。
江瞳先是一喜,隨後卻像想到了什麼,警惕地看向趙寧暖。
趙寧暖顯然也聽到司穆寒的聲音了,彎腰靠到江瞳耳邊,輕聲道:“聽到了嗎?有人來救你了。”
江瞳眼見她離骨灰盒遠了一點,稍稍鬆了一口氣。她盡量用平靜的聲音道:“趙寧暖,隻要你現在收手,我答應不會追究你。”
“你不追究有什麼用?”趙寧暖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,哈哈地大笑起來,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癲狂。
趙寧暖的大笑聲引起司穆寒的注意,很快就找了過來。
看到江瞳被反綁著雙手,跪在懸崖邊上,他的呼吸一滯。
“趙寧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?快點放開她!”
與此同時,司晏他們也找了過來,看到江瞳臉上一片紅腫,嘴角還有鮮血逸出來。
他心痛得無法呼吸,又憤怒不已。
趙寧暖怎麼敢這樣對待江瞳!
這一瞬間,司晏眼底的戾氣根本就無法掩蓋,冷冰冰地盯著趙寧暖。
“放了江瞳!想要什麼你盡管提出來。”
“人總算到齊啦。”趙寧暖有些嫉妒,但笑容怪異:“你們比我預料的時間要早一點呢。”
“嘖,你們真是深情啊,江瞳說出那種絕情狠心的話來,居然還肯過來救人,真是讓人嫉妒。”
司穆寒深吸一口氣,試圖跟她講道理:“趙寧暖,你現在不夠冷靜,你先放開江瞳,有什麼事我們都可以慢慢商量。”
趙寧暖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司穆寒,突然伸出右手,旁邊的混混見狀,立即遞了一把鋒利的小刀給她。
一拿到小刀,趙寧暖甚至都沒有開口跟司穆寒他們談判,直接一刀子朝江瞳的脖子側邊紮下去。
“不要!”
司穆寒和司晏聲音同時響起,聲音裏帶著破碎的撕裂聲,瘋了一般朝江瞳衝過去。
趙寧暖冷笑著叫道:“站住!再敢往前一步,我這一刀就橫著朝她的脖子割。”
兩個男人同時停住腳步,眼底都是無法遏製的驚懼,不敢再朝前進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