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瞳忍不住又紅了眼眶，摸著崽崽的小腦袋說，“楠楠對不起，媽咪這些年不是故意扔下你不管的。”
司向楠認真地問：“那媽咪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找我？”
江瞳啞了聲音，好一會才說：“因為媽咪生病了，不能照顧你，隻好把你送到爸爸這裏。”
“可是，你卻一直帶著妹妹。”楠楠固執又別扭：“因為妹妹更可愛，所以媽咪要她不要我，對不對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江瞳溫柔地說，“你和綿綿都是我的小寶貝，我一樣那麼疼愛。隻是妹妹更需要媽咪的照顧，所以媽咪才要帶著她。”
司向楠糾結了好久的問題，終於得到了解答，原來他也是媽咪的小寶貝，媽咪疼愛他就跟疼愛妹妹一樣。
他的眼睛變得十分明亮，像是漫天星河都跑到了他的眼睛裏，亮得沒有半點雜質。
江瞳小聲地說：“楠楠，我是你的媽咪這件事，暫時不可以告訴爸爸，知道嗎？”
司向楠很想問為什麼，但是又怕惹媽咪傷心，他點頭答應：“嗯，我會保守秘密的。”
然後他又小心翼翼地問：“那我以後還可以叫你做媽咪嗎？”
江瞳看著他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，心裏柔軟得不像話，點頭：“隻要不讓爸爸發現，可以悄悄地叫。”
“我記住了，媽咪。”
司向楠像是想到了什麼，又急急地朝江瞳伸出小手指：“我們拉鉤鉤。”
江瞳一笑，伸出手指和他拉起鉤來。
病房門在這時被敲開，司穆寒拎著保溫盒走了進來。
看到兒子無比依賴蕭雅雅的模樣，他心情不由有些煩躁，薄唇透著冷酷：“蕭雅雅，這是管家送來的飯菜，醒了就過來吃一點吧。”
司向楠眼睛微微一亮，手腳並用地爬下病床。司穆寒怕他弄到受傷的手肘，一伸手就把他抱下地，“你要做什麼？”
“我肚子餓了要吃飯。”
小向楠的手受傷，幹脆指揮爸爸打開保溫盒的蓋子，然後又用沒受傷的手把香噴噴的菜推到江瞳麵前，“阿姨，我們一起吃吧。”
兒子對著外人這麼殷勤，司穆寒莫明心塞。他忍了又忍，還是覺得沒眼看，轉身走了出去。
司向楠今天剛認回了媽咪，一整天都無比快樂。吃完飯後，他纏著江瞳給他唱搖籃曲，聽著她溫溫柔柔的語調，他的小眼皮直打架，好想睡覺。
可是他一直不肯睡，抱著江瞳的手臂，小聲問：“媽咪，你今天可不可以留下來陪著楠楠？”
江瞳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綿綿，而且也答應了跟雲辭一起去接她放學，她擔心不去的話小丫頭會有情緒。
看到媽咪猶豫的表情，小向楠垮著一張俊秀的小臉：“媽咪，我的手好痛痛。我還聽護士姐姐說，等晚上吃了飯，還要打針，我害怕。”
聽到楠楠可憐兮兮的語氣，江瞳的心一軟，點頭道：“好，媽咪今天就在醫院陪著楠楠。”
司向楠立即變得喜滋滋的。
他心裏有些小小的內疚，他不是故意跟妹妹搶媽咪的。隻是妹妹以前每天都能跟媽咪在一起，他現在隻是受傷了，才小小地霸占了媽咪小半天。
他其實已經很大方了，沒有一直霸占著媽咪。
得到承諾後，司向楠終於撐不住睡著了。江瞳輕柔地替他掖好被子，走出病房。
司穆寒站在外麵，看到她出來，突然開口道：“我可以給你加薪，一個月加到十萬。但你隻需要好好照顧楠楠，不要引導他產生別的想法。”
江瞳預感司穆寒接下來會說什麼，微微垂下眼眸，沒有說話。
“司家的女主人，永遠都隻能有一個。”
司穆寒的聲音很冷很冷，不帶一點點的情緒，江瞳卻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戾氣。
她臉上的表情凝住，側頭看著他，眸光定定的。
司穆寒盯著她：“你聽懂了嗎？”
江瞳在心裏歎口氣，點點頭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這麼多年過去，她其實就早放下了一切執念，隻想簡簡單單地活下去。
可是司穆寒似乎還沒有擺脫過去。
她認真地說：“司少，我是真的很喜歡楠楠，你不用懷疑我對他有什麼企圖。而且，我也永遠都不會對你有企圖，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。”
見江瞳還算識趣，司穆寒冷戾的氣息才稍稍淡了，“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。”
……
下午四點半，江瞳走到陽台給曲雲辭打電話，讓他幫忙先去接綿綿放學。
綿綿見不到媽咪有些失望，“本仙女打扮得這麼漂亮，媽咪卻看不到了，真是好可惜呀。”
曲雲辭笑道：“我給小仙女拍幾張美美的照片，發給媽咪看好不好？”
“好呀！”
綿綿高興起來，一張小臉立即變得明豔動人，擺出各種可愛的，萌萌噠的動作，讓曲叔叔拍了無數張照片。
她拿著手機看看這張，真好看。又看看那張，這張最可愛……
“所有照片都這麼可愛，到底要發哪張給媽咪呢？”
曲雲辭寵溺地笑起來：“小仙女這麼漂亮，全都發過去好不好？”
小仙女的眼睛頓時亮亮的，“還是曲叔叔最聰明。”
她熟練地操作著手機屏幕，很快就把所有照片都發送給江瞳，並發了個萌萌的表情包。
江瞳收到信息，看著照片裏可愛軟萌的小團子，一顆心都快萌化了，很快就發了好幾個麼麼噠過去。
小仙女這才真正有些高興了，發來語音：“媽咪，曲叔叔說你今天還要加班，給你看看小仙女美美噠的照片，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累啦？”
江瞳聽得滿心柔軟，小聲地回道：“是呀，看到我們家最美麗的小仙女，媽咪瞬間充滿了力量。”
司向楠在一旁聽到江瞳溫柔的語氣，不由問：“媽咪，是不是妹妹給你發信息了？我可以看看嗎？”
“你看吧。”江瞳把手機遞過來，司向楠拿過，一張張照片點開。
綿綿的每張照片都充滿笑容，眼睛像雨水刷過的琉璃珠，又明亮又溫暖。
司向楠一顆小心髒也被萌到了，但又不肯在媽咪麵前承認妹妹比他可愛，不由說：“挺可愛，但有點幼稚。”
江瞳好笑地揉著他的小腦袋，“等你養好了傷，帶你去看妹妹。”
司向楠眼睛一亮，偏還要裝出不在意的小模樣：“如果她想和我玩，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雖然他的妹妹有些吵，但她那雙溫暖的小肉手，軟軟的，他還是挺喜歡。
母子倆正在高高興興地看著照片，一個女人突然闖了進來，盯著江瞳的目光宛如帶刺。
“你就是司家新來的保姆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