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管家被司穆寒壓抑的低吼聲驚了一下，下意識回答：“蕭雅雅帶著小少爺在後花園玩雪。”
話都沒說完，司穆寒已經快步衝出去。
雪花撲簌簌地下，江瞳撐著一把黑綢傘擋住雪，和綿綿蹲在院子裏夾雪鴨。起碼已經夾了有二三十隻，整整齊齊地擺了兩排，又笨拙又可愛。
司穆寒驀地紅了眼眶。
江瞳沒有走，她沒有像五年前那樣不告而別。
司穆寒站在原地安靜地看了許久，死死克製住心裏的衝動，並沒有朝她們走過去。
他怕江瞳不喜歡他去打擾她們。
雪鴨子已經多得放下不了，江瞳才哄著綿綿回屋。這時康大廚已經準備好早餐，熱氣騰騰的肉絲青菜粥，喝進肚子裏暖洋洋的。
綿綿幸福地眯起眼睛，又反複地問：“媽咪，雪鴨子會不會又跑掉？”
早上的時候江瞳又哄又解釋，但綿綿卻堅信她的雪鴨子是調皮跑掉的。江瞳怕她下次找不到雪鴨子又要哭，換了一種說法：“也有可能會躲進雪地裏，那樣我們也找不到的。”
綿綿鼓著腮幫子道：“小雪鴨太調皮啦！”
司穆寒坐在一旁看著，眉眼柔和。
江瞳吃得很慢，期間朝他看了好幾眼。但他隻是認真喝粥，目不斜視，姿態矜貴疏離，好像昨晚又狠又瘋壓著她親的人，不是他。
綿綿沒有忘記哥哥，快速吃完就趕緊跑回臥室換哥哥下來。
“哥哥，我跟媽咪夾了好多好多的雪鴨子，你吃過早餐後可以去看看的。”
綿綿臉色很鄭重，“不過你要快點去看哦，不然雪鴨子就會躲進雪堆裏找不到啦。”
司向楠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的妹妹，怎麼比那些雪鴨子還蠢萌？
“好，我會去看的。”
江瞳和司穆寒都很有默契地吃得慢悠悠，司向楠下來時，正好可以跟他們坐在一起吃。
他們幾個還沒有吃完早餐，司老爺子就過來了。
司老爺子看到坐在飯廳裏跟司穆寒一起吃早餐的江瞳，有些意外。
司穆寒剛才特意打電話叫他過來，就是想讓他看他和蕭雅雅的關係變好，還能心平氣和地坐一起吃早餐了？
不過看到司向楠一臉歡喜，老爺子卻沒有多問，耐心地等他們吃完，之後把江瞳叫過來。
“雅雅，我聽說你在世紀美人工作，又被調來司氏總部當助理。兩家公司兩頭跑，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江瞳眸光複雜地看著眼前的老人，輕聲道：“不辛苦。”
司老爺子很欣賞能吃苦的年輕人，目光帶著幾分慈祥，“既然你是司氏的職員，又在別墅住下了，今年就跟我們一起過年吧。你願意嗎？”
江瞳沉默了幾秒鍾，司穆寒快速朝司向楠看了一眼。
司向楠連忙用他小小的手拉住江瞳，聲音清亮，“蕭阿姨早就答應過我，會在這裏過年的。”
司老爺子看著乖重孫，想起往年楠楠還不會說話，司穆寒又醉心工作，家裏每一年都過得無比冷寂。
他目光更加溫和，還帶著幾分笑意，“答應就好，別墅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。”
江瞳不忍心讓楠楠失望，最終點頭道，“那就打擾司老先生了。”
見江瞳同意，司穆寒一顆高懸的心終於落下來，也帶著幾分感激。
司老爺子心情不錯，還給司琳君打了個電話。
“今年包了不少湯圓，你和阿晏要是有空，就過來一起吃頓團圓飯吧。”
司琳君上次找江瞳鬧過後，司老爺子已經好些年沒理過她，她頓時有些受寵若驚：“我問問阿晏。”
司晏坐在沙發上刷手機，聽到司琳君和司老爺子的談話，眼皮都沒抬。
“阿晏，你外公喊我們去別墅吃飯，你去嗎？”
司琳君嫁給席建仁後，基本不再回過司家了。司晏也從來沒有跟外公家吃過一頓團圓飯，但他為人淡漠涼薄，從不在意這些。
“不去。”
司琳君有些失望，低聲道：“你表弟今年比以前好說話多了，連他的助理蕭雅雅都能留在那裏過年。你過去跟他拉好點關係，沒準能回總部。”
司晏離開總部後變得更加沉默淡漠，司琳君以為他是不甘心的。
蕭雅雅在別墅過年？
司晏的臉色微變，他回國後並沒有刻意去查探江瞳的行蹤，隻知道她在司氏別墅住下了，卻不知道她還答應了留下過年。
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再出現在江瞳麵前，但隻是和她坐在一起吃頓飯，應該沒有關係吧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