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穆寒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瞬間握緊，好像不可思議般，緩緩地轉過頭，去看坐在後麵的江瞳。
難怪，突然就變得疏離了。
原來是用他去換了曲雲辭的自由。
孟青璃看到司穆寒眼底慢慢聚起戾氣，她的眉梢高高挑起，覺得成功報複了江瞳，心裏那股鬱火才算散了一點。
她站直，優雅地朝司穆寒揮手，“司少，我真的挺喜歡你的，咱們後會有期啊。”
司穆寒緊繃著一張臉，沒有回應孟青璃，突然踩下油門，車飛快地躥了出去。
他把車開得很快，一路上都沒有再和江瞳說過一句話，沉默得讓人心驚肉跳。
江瞳大概也知道自己理虧，同樣沉默著。
一直回到司氏別墅，停了車，司穆寒還是沒有開口說話，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陰沉的低氣壓。
沉默了幾分鍾，江瞳慢慢解開安全帶，輕聲道：“那我先進去了。”
司穆寒終於問：“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？”
努力這麼久，所有的深情卻都抵不過曲雲辭那點自由。
“對不起。”
這一次就算是她自私吧，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雲辭這麼煩惱了。
江瞳低聲說完，拉開車門走了回去。
一走進客廳，綿綿立即邁開小短腿朝她跑過來，“媽咪你終於回來啦，爸爸呢？”
江瞳壓下心頭的輕微不安，把小丫頭抱了起來，笑著說：“爸爸在停車，馬上就進來啦。”
“那媽咪快去吃飯吧，喬爺爺給你和爸爸留了好多菜呢。”
江瞳洗幹淨手坐到飯桌旁，不一會司穆寒也過來坐下。
這頓飯吃得異常沉默，江瞳很快吃完，放下碗筷就要走開。
司穆寒突然攥緊她手腕，拉著她大步走出飯廳。
綿綿正纏著司向楠和小月亮研究九環扣，看到這情況馬上問：“爸爸媽咪，你們這麼快就吃飽啦？”
“嗯，綿綿先跟哥哥姐姐玩。”哪怕已經滿腔怒火，但司穆寒仍然用最溫柔的語氣說：“爸爸有些事要跟媽咪商量一下。”
“嗯嗯。”
司穆寒把江瞳拉進他的臥室，隨後轉身，重重關上門。
這麼反常的司穆寒，讓江瞳心裏升起幾分警惕，“穆寒，你要幹什麼？”
“幹什麼？”司穆寒把門反鎖死，才慢慢轉身靠近江瞳，“想了一晚上了，你連一句有用的解釋都想不出來嗎？”
他已經一退再退。
她生日，他原本已經包下西城的旋轉餐廳，想給她辦一個浪漫又別致的生日。可是曲雲辭回來，說要去什麼簡篷小鎮，她連猶豫都沒有就同意了。他沒有阻攔，還帶著一雙兒女，陪她去陌生的國度過生日。
昨天在那個小鎮，她半夜和曲雲辭出去，二人不知道說了什麼，她哭了，還任由曲雲辭抱著她。
他還是忍著沒有上前質問。
今天一回到西城，她連飯都不吃，就去見那個姓孟的女人，隻是為了把他讓給別的女人！
在曲雲辭麵前，他就這麼無關緊要嗎？
江瞳輕聲道：“穆寒，對不起。”
“對不起？”司穆寒冷笑，“你哪有對不起我？從來都是我對不起你，整個司家的人都對不起你，隻有曲雲辭最偉大！他由始至終都陪著你，守著你，所以你最愛的人是他，這我認了。”
司穆寒俯身看著江瞳，一字一句仿佛從喉嚨裏迸出來一般——
“可是，就算我有千錯萬錯，我真的已經很努力地去彌補，你卻把我的感情當作兒戲般來踐踏。”
“江瞳，我今天才知道，你可以對任何人都溫柔善良，卻唯獨對我，又冷又狠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