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慎動作很快,當晚就把資料發了過來——
阮清綾對外的形象,一直都是正直善良的。
就算五年前跟江瞳交惡時,那也是其他人查不到的真相。因為有她的父親盡力幫忙掩蓋,隻要不是深挖,永遠都不可能有人發現她毀掉骨髓源那一樁惡事。
薑澤生知道阮清綾以前竟然還跟江瞳認識,而且交情似乎不錯,猜測她可能也知道蕭雅雅的真實身份,所以才會無話不談。
於是他開始相信,阮清綾應該不是故意誆他。
薑澤生還在認真看他哥發來的資料,莊少非突然竄到他身邊,用力拍了拍他肩膀。
“明天是周末不用上課,晚上哥帶你出去玩吧。”
其實莊少非才十九歲,薑澤生比他大兩歲,但他的臉太漂亮了十分顯嫩,看起來還像個高中生,其餘人都下意識把他當成弟弟。
薑澤生想拒絕。
他不喜歡這些活動,要不是為了讓姐姐覺得他可以很好地適應大學生活,他不會跟這些人交好。
“去吧,不用怕花錢。”平頭也在一旁幫腔,“那是少非他哥開的娛樂城,隨便玩。”
幾個少年家境都不錯,似乎從來沒有為錢煩惱過。但他們沒聽薑澤生主動提起自己的家庭背景,而且莊少非腦補過薑澤生父母離異的事,更不準別人問,就怕惹他傷心。
薑澤生最後還是被拉到娛樂城。
娛樂城新開張,有不少優惠活動,人流量特別大,人進人出很熱鬧。
莊少非一行人先去吃了飯,又包房唱了會歌,最後才上到三樓去玩桌球。
司晏今天被拉到了娛樂城喝酒。
他負責的項目還差最後一步,雖然不喜應付這些人,但最後還是應邀而來。
單子簽成後,那邊的負責人毛總熱情邀請他到三樓玩桌球,正好看到了薑澤生。
那個單薄少年並沒有和他的朋友一起玩,在一個相對比較安靜的角落坐著,一直在低頭看手機。他的臉藏在昏暗的燈光裏,看不清表情,但他整個人氣息冷冷的,看起來就非常不好接近。
“晏少?”毛總在耳邊喚他,“晏少在看什麼?”
司晏回過神,“沒什麼,開始吧。”
毛總選的位置,正好跟那幾個少年靠近。司晏聽到幾個少年嘻嘻哈哈地討論今天的漂亮律師,隻覺得厭煩。
這幾天他特別忙。
外公病重,司穆寒一直往醫院跑,因此把越來越多的項目交到他手上。他這個原本沒什麼實權的人,倒顯得比誰都忙。
想到司穆寒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,司晏覺得挺荒謬的。曾經他為了跟這個表弟爭權,鬥到你死我活。什麼時候起,司氏的太子爺,竟然可以這麼放心地把那些事都交到他手上了?
是看準了他不想讓江瞳為難,吃定他不會再對司氏總部生出野心?
雖然挺鬱悶,但司晏確實被吃定了。
司晏沉著眉眼,一杆打過去,直接開進九號,旁邊的人一片叫好聲。看著四周圍都是奉承的目光,他突然覺得興致缺缺,沒了半點興致。
正想跟毛總道別,突然又看到一道身影朝這裏走了進來。
司晏眯了眯眼,記起這個人是阮清綾,曾經跟江瞳關係不錯。
阮清綾剛走進來,就被莊少非那幫少年發現,連忙朝她打招呼,“美女律師,你也來玩桌球啊?”
“嗯,聽說這裏新開張,我又正好在附近,就過來湊湊熱鬧。”
事實上,她是打聽好薑澤生來了這裏,特意花錢找到這裏來的。
“好巧啊,你一個人嗎?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?”平頭興奮地說:“我是澤生的同學,今天也去聽你的演講了,講得特別棒。”
“是嗎?謝謝你。”阮清綾笑了笑,目光掃了一圈,“薑弟弟怎麼不玩?”
“他可能累了。”平頭生怕阮清綾過去跟薑澤生說話,就不玩了,熱情地拉著她,“美女律師,你跟我們一起玩吧。”
阮清綾倒是大方,接過球杆,很快跟他們玩成一片,她落落大方,就連莊少非都說不出她不好的點。
司晏對阮清綾沒什麼興趣,更想快速結束這場無聊的遊戲。
突然聽到阮清綾低聲驚呼:“原來那個熊貓兔是薑弟弟送的?我前兩天去過蕭雅雅工作的地方,看到她把熊貓兔放在辦公桌旁,看來她很喜歡弟弟送的禮物呢。”
司晏拿著球杆的手微微一僵。
什麼熊貓兔?
江瞳是在簡篷小鎮過的生日,當時薑澤生並不在場,他什麼時候送了生日禮物給江瞳?
江瞳還把禮物擺在辦公室?
司晏想起自己送的那條項鏈,都沒見對方戴過。
心情突然變得更加糟糕鬱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