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綾慢悠悠回到事務所,發現任老太太正坐在她的辦公室裏,助理低著頭站一邊,大氣不敢喘一下。
高律師也坐在旁邊的沙發上。
阮清綾眸光微閃,故作驚訝地問,“任老夫人,高律師,你們怎麼會在這裏?”
“小月亮判給了蕭雅雅,你怎麼看?”
雖然任老太太瞧不上阮清綾,但是現在連高律師都輸了官司,她隻能死馬當活馬醫,來問問阮清綾的意見。
“本來,高律師準備得這麼充分,光是血緣證明這一條,就能輕鬆贏過蕭雅雅。”
阮清綾閑適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,語氣帶著幾分輕慢,“但是老夫人,我早就提醒過你,蕭雅雅身邊圍繞著那麼多厲害的男人。”
“你看看今天出場作證的,是拜倫診所的醫生,這位醫生在國際上很有名,還有國際大師雅戈。他們的公信力本來強,陪審團自然更容易偏向他們那邊。”
“你信不信,就算你繼續上訴,蕭雅雅也能找出更厲害的證人來。”
聽完阮清綾的一大段話,高律師微微皺眉。
他年紀大經驗也足,被一個小輩這樣挑毛病,心裏有些不快。但他今天確實輸了,再不高興也隻能忍著。
“阮律師如果有好的主意,可以直接說出來,大家一起商量。”
聽到高律師忍著脾氣的語氣,阮清綾心裏冷笑一聲。
這個老東西,也就仗著自己接的案子多,才敢在自己麵前耍威風。要論真材實料,他們年輕人難道會差嗎?
他們缺的,隻是接手的案子不夠多而已。
她擺擺手讓助理出去,關好辦公室的門,才說:“老夫人,你現在唯一的勝算隻有一個,那就是小月亮的親生母親。”
任老夫人還以為阮清綾能說出什麼高招來,聽到這裏臉色立即沉下來,“雪落已經失蹤十年有餘,我到哪裏去找她?”
她淡漠地想,可能女兒已經死在了哪個角落都說不定,連屍體都找不到,更不要談活口了。
阮清綾讚同,“對啊,她已經十餘年沒有出現過。一個母親把女兒扔在孤兒院門口,她要麼根本不想要這個女兒,要麼就是她自身都難保。這次事情鬧得這麼大,她都沒有出現,說明她也許真的凶多吉少了。”
任老太太臉色更沉,“那你還提她?”
阮清綾不惱,反問道:“任老夫人,你還記得你女兒的模樣嗎?”
“自然記得,就跟小月亮差不多。”
“但是十年過去,她的樣子肯定已經發生很大的變化,可能本人站到你麵前,你都認不出她來。”阮清綾壓著聲音道:“所以,別說蕭雅雅他們,就連你們任家內部的親戚,恐怕都沒有幾個人,能記清小月亮的親生母親長什麼樣了吧?”
任老夫人腦海裏閃過一道白光,似乎想到了什麼,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你可以給小月亮找一個母親出來。”阮清綾道:“以任家的實力,把小月亮的親生母親找出來,應該不難吧?”
她點到為止,任老夫人和高律師卻立即聽明白了。
高律師馬上反對,“不行!這是做假,如果被查出來,別說上訴,恐怕我們的律師生涯也會受到影響。”
“這種事怎麼查?”阮清綾不以為然:“隻要任老夫人承認了任雪落的身份,除非做親子鑒定,否則別人誰都不能說那是假的。而且,小月亮的‘親生母親’本人不願意做鑒定,誰又能勉強她?”
任老夫人從清楓事務所出來,腦海裏一直回想著阮清綾說的那些話。
找一個跟小月亮長得差不多的母親出來,不難。到時候隻要她承認這是任雪落,難道還輪得到別人來置疑?
隻有親生母親來要女兒,才有機會贏!
回到落腳的酒店,任老夫人讓助理回一趟簡篷小鎮,“把任敏敏帶來見我。”
任敏敏是她堂哥的女兒,跟雪落年紀相仿,模樣也有幾分相似。
助理領命去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