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隻是事務所的事情，爸爸有什麼不能聽的？”阮父臉上寫滿了失望，“還是說，你自己也知道剛才那樣子有多見不得光。”
“爸。”阮清綾生氣了，“我沒覺得自己見不得光，見不得光的是江瞳！她三心二意腳踏兩隻船，要嫁司少還釣著雲辭不放，我隻是讓人教訓她一下。”
“上車再說吧。”
父女二人坐進車裏，鎖好車門，確定聲音傳不到外麵了，阮父才開口：“清綾，你去自首吧。”
阮清綾好像沒聽明白父親的話，反應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，“爸，你在開什麼玩笑？”
“你去自首，我再替你找個好點的律師，也許能判得輕一點。”
“爸，你是不是瘋了？”阮清綾覺得匪夷所思，“司少都答應不追究了，而且事情過去這麼多年，江瞳她現在活得比我還滋潤，憑什麼要我去自首？”
“是我良心不安。”阮院長道：“當年司太太癌症晚期，又懷著身孕，本就九死一生。好不容易看到些許希望，我卻信錯自己的女兒，放她進實驗樓，導致她失去唯一救治的機會，是我害了司太太。”
“我明明知道真相，卻隻想著怎麼保全女兒，卻沒有想過，司太太當時該有多絕望。”
“我曾經向司少下跪，希望他可以放你一馬。我一生清白，用所有尊嚴給你換來一絲生機，可你卻沒有好好珍惜，到現在還想著怎麼害人。”
“我教女無方，那就讓警察來教吧！”
“爸！”阮清綾崩潰了，憤怒地叫道：“你是怎麼回事？江瞳她沒有死，我根本沒必要為這件事負任何責任！而且司少他還欠你一個人情，隻要你開口，他們不會追究這件事的。為什麼還要把我推出來抵罪？”
“你隻管自己內疚，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坐牢，那我一輩子就毀了。”
“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。”阮清綾說著說著就哭出了聲，“爸，你不要這樣對我。”
阮父卻不為所動，冷聲道：“自首，或者我把證據送過去，你隻能選一樣。”
五年前發現真相時，就應該讓女兒自首的。他替女兒掩飾，卻害她越陷越深。
隻可惜他醒悟得太遲了。
阮清綾翻出證據，瘋狂地撕碎了，“爸，我不會自首的。江瞳本來就該死，可她現在不但沒有死，還要讓我去坐牢，我不服！”
“爸爸給你的這份隻是複製品，原件我存在銀行保險櫃了。”阮父冷眼看著她發瘋：“自首是你最後的機會。”
“爸，你不能這樣對我。”阮清綾恐懼地手指都在發抖，“如果我坐牢，媽媽會傷心的。媽媽身體不好，你忍心讓她難過嗎？”
“你的母親，確診了阿爾茨海默病。”阮父道：“她的記憶力越來越差，估計很快就不記得你了，不用怕她會難過。”
阮清綾一呆，連憤怒都忘記了，“什麼時候的事情？”
“上個月，在你顧著跟司太太爭風吃醋的時候。”阮父目光很涼，“那天，她去買菜，回來時累了，在公園的長椅上打了個磕睡。醒過來後就不記得回家的路了，我派人找了很久。”
阮清綾流著淚問：“怎麼不早點告訴我？”
“告訴你又能怎麼樣？回來掉幾滴眼淚，然後繼續去跟司太太鬥？這樣隻會讓我們更加心寒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