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圓圓也好奇地朝小月亮看過去。
網上那些人,都說小月亮的智商超級高的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
小月亮抬頭看了看任雪落,又看看謝圓圓,才小聲地應道,“喜歡。”
謝圓圓瞪大了眼睛,眼裏突然充滿了同情。
一個喜歡學習的學渣,肯定比她這種不喜歡學習的學渣,更加難受吧。
可憐的江婉婉,她以後一定要對她更好才行。
任雪落有些意外,“那你外祖母……”
“她太凶了。”小月亮解釋,“而且,她請的老教授教課特別無聊,又不會循序漸進,一開始就教我那些超級難的題目,我哪裏學得會?”
就算學得會,也很吃力。她幹脆就擺爛,故意讓老太婆以為她不喜歡數學。
如果讓老太婆知道她其實是喜歡數學的,她肯定更加沒有機會再回到媽咪的身邊了。
任雪落抬手摸了摸小月亮的頭發,心疼地說:“你是對的。”
當年這個裴教授也教過任聽風。
那時的裴教授很年輕,還隻是個老師。但他對數學頗有研究,才有資格來教任聽風,教出一個震驚全球的數學家後,他自然就水漲船高,成了世人尊崇的教授。
連帶著,任老太太都十分信任他。
但老太太不知道的是,當年的任聽風其實也學得很辛苦。他智商再高,但過早地接受那麼高深知識,真的很傷。
可是他反抗過幾次沒用後,就默默接受了老太太的安排。之後咬牙學習,用常人無法想象的努力,跳過所有簡單的題目,十六歲就發表了很出色的數學論文,被收錄在名人堂報刊上。
任聽風二十歲出頭就拿了獎,但從此也一病不起。可是任老太太在他生病之餘,還在強迫他學習,想讓他再解一題出來。
任聽風,就是這樣被累死的。
聽完任雪落說的話,小月亮沉默不語。
她和任雪落不愧是母女,在裝傻擺爛這一條路上,都如出一轍。
任雪落摸摸小月亮的頭發,“其實人這一生,隻要追求自己喜歡的事物就好。尤其是在已經滿足生存的條件後,名聲這種東西,不必太在意。”
金也是空,銀也是空,死後何尚在手中。
她的哥哥也許是明白這個道理的,隻是無力反抗母親的霸道,才會年紀輕輕就被累死了。
而她雖然喜歡數學,但解出題目後卻不著急拿去申請獎項,是因為她不喜歡出名,更不喜歡出名後帶來的一係列麻煩。
她甚至能想象得到,如果她在沒有司家的庇護時,就讓老太太知道她解出這道世紀難題,會被怎麼強迫著繼續去學數學。
那種度日如年的恐怖,光是想想就會頭皮發麻。
事實證明,她留著這個殺手鐧在手上,是有作用的,至少可以幫她的小月亮擺脫困鏡。
從任雪落病房出來後,小月亮有一點點的悶悶不樂。
謝圓圓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江婉婉,你不用不高興的,以後你在班上想學什麼學什麼,就算考得不好也沒人敢笑你。”
頓了一下,她鄭重其事地說:“姐罩著你。”
小月亮:……
她一言難盡地看著謝圓圓,伸手拍了拍她的額頭,“你比我小,你得叫我姐。”
謝圓圓按住腦袋,“幹什麼這麼用力?很痛的。”
謝圓圓在司氏別墅住了兩天,周一就直接和小月亮一起上學去。
正好試卷已經批改好,成績發下來時,小月亮盯著成績,眉心微微蹙了起來。
謝圓圓一直都在關注她,見她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,連忙道:“是不是真考砸了?沒事,你看我才考了23分,你總不能比我還差吧?”
她說著還把數卷給小月亮看了一下,滿卷鮮紅色的“X”,實在是慘不忍睹。
小月亮的表情滯了一下,眉心擰得更緊了。
謝圓圓不可思議,“不是吧?你總不能比我考得還差吧?你到底考了幾分啊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