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後的馬車走在最前端,老皇帝和她同乘一輛,一路上母子兩人有說有笑,好不歡樂。
而在後麵緊跟著皇太後的,是皇後的馬車,隨後便是妃嬪的,然後才是太子府,寒王府,等等,一輛輛的馬車將隨行的隊伍拉得十分地長,引得路人們注目。
不用多想,這麼浩浩蕩蕩的行進車隊,必然是來自於皇宮,老百姓們一時間議論的沸沸揚揚。
一路上,風一夏不時地掀起簾子往外看,偶有一次,她的視線恰好同衛靳對上,有那麼一瞬,風一夏幾乎以為衛靳都要忍不住衝過來殺了她。
他看她的眼神惡毒至極。
嚇得風一夏趕緊放下簾子,正襟危坐。
景玄寒本來捧著一本書閱覽,看到風一夏這個反應,冷笑一聲:“怎麼,怕了?”
怕的是誰,不言而喻。
風一夏端起茶杯輕抿一口,隨後才道:“怕他?怎麼可能!我隻是擔心他會破壞皇太後的生辰宴!”
“本王怎麼不知,你同皇太後的感情如此深厚?”
對於景玄寒的調侃,風一夏卻沒有理會。她正在心裏盤算,如果衛靳真要找她麻煩,自己能否應付地了。
避暑山莊與皇宮的距離不遠不近,卻也足足走了六個時辰,當趕到目的地的時候,已經是傍晚時分。
已經有先行部隊前來打點,因此當一行人趕到後,直接被帶去了事先安排好的房間。
今日先休憩,明日才是皇太後的生辰宴。
當侍女帶領寒王府一行人到落腳地時,風一夏這才發現,竟然將她和景玄寒安排在了一個臥房。
有那麼一瞬間,風一夏的表情有些龜裂。
但這都是皇太後安排的,風一夏無法反對,否則就是在打皇太後的臉。
因此,她隻能當著侍女的麵欣然接受了。
當偌大的空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,風一夏立刻占領了那張足以躺下他們兩個人的大床,衝景玄寒道:“我睡床,你睡貴妃椅。”
“好啊!”
風一夏都做好跟景玄寒費口舌的準備了,卻不曾想,他竟然直接應了下來。
許是他答應的太快,以至於風一夏都有些懷疑,這個人是不是憋著什麼壞。
正想著,景玄寒已經跨步走到床邊,風一夏忙拉過被子將自己裹住:“你想幹什麼?”
看著男人越來越靠近,風一夏已經準備好隨時應戰。
卻不料,景玄寒隻是越過她,拿了另外一床被子,又走向了貴妃椅,施施然躺下了。
景玄寒身材頎長,躺在貴妃椅上必須得蜷縮著身子,否則那雙大長腿便無處安放。
夜已經深了,偶爾還能聽到風刮過竹林帶來的聲響。
風一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,隻要側身便能看到景玄寒蜷縮著身子窩在貴妃椅上。
她終究有些不忍心,起身走到景玄寒身旁,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將他戳了戳:“你睡了嗎?”
回應她的,是景玄寒平穩的呼吸。
風一夏以為他睡著了,剛想回到榻上,忽然一道淩厲的箭破窗而入,風一夏還沒有來得及反應,就感覺有一陣力道將她拽開了。
箭矢擦過風一夏的耳畔,削掉了她幾縷秀發,直直地插在了柱子上。
風一夏呆呆地站在原地,尚未回過神來。
“傻了?”景玄寒前去將那根箭拿了下來,仔細辨別著箭矢上的圖案,有些熟悉,但一時半刻卻反應不過來,到底是什麼時候,在哪裏見過。
聽到景玄寒的聲音,風一夏猛地回過神,視線定格在他手中的箭矢上,聲音還帶著些顫抖:“方才有人刺殺你?”
景玄寒摩挲箭頭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,目光複雜地看著風一夏:“為什麼不說是刺殺你呢?”
風一夏剛想反駁,自己有什麼值得被刺殺的,猛然想到今天看到衛靳的眼神,強行將這句話壓了回去。
她見景玄寒一直在觀察箭矢,忍不住問道:“看出來出自誰人之手嗎?”
此時,景玄寒已經想到了這支箭為何眼熟,“若我沒有判斷錯誤,應該是大夏國的。”
這個圖案,源自大夏國一個神秘組織。
“是衛靳!”風一夏下意識地說道。
說完以後,她猛然想到昨晚在書房,景玄寒跟她說過的話,又搖了搖頭,否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測:“是彎月國為了嫁禍衛靳?”
“現在還不好說,畢竟你惹怒了衛靳,他想殺你也是事實。”
聽出了景玄寒語氣中的幸災樂禍,風一夏瞪他一眼:“那萬一是來殺你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