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玄寒的聲音格外溫潤,卻帶了幾分想將她拆之入腹的危險氣息。

風一夏身子微微顫抖,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小聲道:“別……”

一身輕湮滅於唇齒間,夜……還很長……

有人一簾幽夢,有人徹夜難眠。

“李大人,不知考慮的如何了?”

大夏國的某處,衛靳此刻正坐在房間中的主位上,次位與下首作者的則是一眾大夏國的肱骨大臣。

衛靳皺著眉尖,嗓音暗啞。

此時的衛靳與平常模樣截然不同,竟無端生出幾分險意,叫人看著身子發抖。

被他點名的李大人不由得緊張的吞咽口水,目光猶疑。

他看著如今坐在主位的衛靳,這個平日裏毫不顯眼卻如今鋒芒畢露的衛靳,甚至頗有幾分夏帝的真龍氣勢。

如果不是衛靳主動對他拋出橄欖枝,他也不會曉得衛靳竟然已經在背地中有了這麼多的人手。

其他的這些大臣幾乎全都是在朝中舉足輕重的存在,戶部吏部公部,甚至連武將都有。

“不知李大人意下如何?我們可都是很期待與李大人合作呢。”

一旁沉默許久的戶部侍郎眯了眯眼睛,終於開口。聲音中存著幾分威脅之意,偏偏麵上是笑著的,讓李大人吞咽口水,滿頭大汗。

“這……微臣願為您赴湯蹈火,萬死不辭。”

李大人站起身,腿一軟,直接撲通跪在地,拜向衛靳。

“李大人果真是個聰明人,曉得該跟誰才是最正確的。”

“對,咱們往後可都是同僚了,往後我等也會對你多多照看。”

“咱們皇子可是夏帝最中意的人,跟著皇子的手下更是固若金湯,若是最近有什麼消息流露出去,那李大人小心你的項上人頭。”

在場有人威逼,有人哥倆好,李大人一時間都不曉得該怎麼做了,隻能微微笑著連連點頭。

他自然不敢亂流露消息出去,如今是真的一心一意跟了衛靳。

若是隻有衛靳一人來拉攏他,他自然不會如此確定,可除了這位皇子拉攏他之外,背後還有夏帝!

今日之前,李大人一直都覺得夏帝最看重的皇子絕對是衛寧,沒有他人。

可是今日在禦書房內被召見,他才明白往日裏的自己簡直是大錯特錯,錯到離譜。

夏帝雖沒表明了說,可字字句句都沒脫開衛靳。

他前腳剛召見李大人進禦書房,後腳衛靳便拋來了橄欖枝,就算李大人是個蠢貨,也曉得這二位是何意。

這是父子二人齊上陣,看來後宮絕對無人能玩得過他們。

“行了,既然李大人答應要加入我們,那往後便與我們是一家人,你們休要再胡說。”

在李大人被多方壓力壓得連話都說不出時,衛靳即刻為他解圍,臉上滿是溫潤的笑意。

李大人沒想到殿下會為他說話,連忙緊張的拱起了手,對衛靳又福了一禮,語氣恭敬的說道:“多謝殿下,臣願為殿下鞠躬盡瘁,死而後已。”

衛靳厲眸看著說要為他鞠躬盡瘁,死而後已的李大人,唇角微動。

“那……我等著。”

聞言,李大人身子微顫。

他其實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啊!

可如今他也不敢說什麼,隻能點頭,麵上帶著討好的笑。

次日,鳥啼聲在耳邊響起,風一夏迷迷糊糊睜開好看的杏眸。

入眼的是朱色幔帳,她身子輕輕挪動,一陣酸痛傳來,她嘶了聲。

昨夜種種湧入腦中,風一夏臉頰頓時生出抹淺色紅暈。

風一夏還記得,昨夜……時,景玄寒在她耳邊輕聲道:“在我身旁,莫要多說其他男子。”

她當時想要吐槽他這人著實過於霸道,可話還沒來得及出口,便都被吞了下去。

她哪裏是在提其他男子?分明是與他說權謀之術。

稍微適應了身上的酸痛後,風一夏立刻起身,離開這個泛著淺淺味道的床。

今日還有正事要做,四皇子的解藥已研究出來,自然要盡快遞給他才是。

若非昨日夏帝傳來秘信,此時解藥早已到了四皇子手中。

景玄寒處理完公事回了房間,床上已是空空如也,他俊眉微蹙,身上生出幾分冷意:“她人呢?”

隨著他聲音落地,門外暗衛推門而入,恭敬的對景玄寒福了一禮,如實稟告道:“主子,風姑娘方才先您一步出了門,似乎還拿著給四皇子的解藥。”

“嗯,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景玄寒冷著眸子沉聲回應道。

他鳳眸低垂看著床,心中有些無奈,她倒是走得快,絲毫不顧忌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