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一夏看著一群人,沉默著。

一個年紀較大的老臣見狀,正色說道:“這山陽王乃是隨著先帝打天下,自小是在馬背上長大,對於用兵打仗,也是比我們這些文臣懂的要更多,娘娘,不如派人回京城搬救兵吧?”

“現在回去搬救兵,隻會驚動山陽王。”風一夏神色冷漠,抬手轉了轉握在手裏的令牌。

這些老臣都不想去,她也能理解,關於山陽王的能力她也有所耳聞。

“整個朝堂的人都知道皇上在避暑皇院,貿然請武將帶兵過來,隻怕會適得其反。”

幾位老臣點頭。

這次來避暑皇院確實不是真的來度假的,調查礦山是要緊事,對於白州這個變數,誰都沒有想到。

“這樣,老臣即刻修書一封,以小皇子生病為由,讓朝廷派遣太醫過來,順帶讓一部分武將以護送為由過來。”

風一夏覺得這個法子不錯,“倒是可行,那就這樣辦,都散了吧。”

“是。”老臣們應聲離開。

風一夏坐在書桌前,惆悵地歎了一口氣,這幾日都沒有休息好,眼底的烏青遮都遮不住。

老臣不願去,白州現在又迫在眉睫,就算是有武將趕過來,也不一定來得及,關鍵時刻誰都不想送死。

春竹推門進來,看見風一夏還在看地圖,心疼壞了,端了一碗補湯放在了桌子上,“娘娘,您也得珍惜自己的身體。”

風一夏衝笑了笑,“嗯,我知道。”

春竹沒再多話,在風一夏旁邊給她研墨。

很快,外麵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,穿著盔甲的將士扶著一個身上帶著血汙的黑衣人進來。

風一夏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跟在景玄寒身邊的暗衛,手上的毛筆掉落,在剛才畫寫的地圖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。

“春竹,你把伺候的人都帶出去,門關好。”風一夏立刻吩咐。

等確定房間裏麵沒人了,她才急忙開口問道,“玄寒呢?”

暗衛不顧身上的傷勢,直接跪了下來,“娘娘,礦洞出事了,我們剛到達礦洞附近就中了埋伏,在返回的路上,皇上和逸王不知所蹤。”

風一夏腦中隻覺得有一根弦崩斷了,看向眼前的身影隻覺得一片模糊,然後直直向後倒過去。

“娘娘!”

聽到裏麵東西掉落的聲音,春竹立刻察覺到不對,衝進來隻看到風一夏跌坐在書桌上,剛才的補湯撒了一地。

“娘娘,您沒事吧?”春竹抓緊扶住要向地上倒過去的風一夏,擔憂地看著她。

風一夏深呼出一口氣,等眼前的模糊散過去,才低聲道,“我沒事,叫太醫過來,給他治傷。”

風一夏再次坐起來,“春竹,扶我去太妃那裏。”

“是。”春竹心疼的握著風一夏的手。

守衛很快來人把暗衛給帶了下去。

“太妃,皇後娘娘來了。”

齊太妃與何太妃剛把幾個孩子哄睡,赫昭公主也還在一旁。

聽到丫鬟過來傳話,她們對視了一眼,何太妃有些奇怪,“這麼晚了還過來,不是出了什麼事?”

“去看看。”齊太妃把外衣披在身上,走了出去。

風一夏一臉疲色,坐在椅子上,身邊的春竹眼眶都是紅的。

齊太妃心裏一驚,急忙走過去握住了風一夏的手,幫她把眉頭的碎發向耳後別了別,屏退了下人,輕聲問,“這是怎麼了?”

風一夏一開口,帶著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哭腔,“齊太妃,玄寒和景逸塵去了礦洞,剛才暗衛滿身是傷的回來,他們不知所蹤。”

赫昭公主在一旁,也是哭得梨花帶雨,“怎麼會這樣?景逸塵他也沒回來……”

齊太妃聽了也是一片擔憂,但還是安慰道:“皇上從小運氣就好,還有本事,景逸塵也是武藝高強,會沒事的。”

“對,說不準他們兩個行動更方便呢。”何太妃也走過來安慰著。

風一夏心情平複了下來,點點頭,嚴肅地看著赫昭公主,“赫昭別哭了,相信他們。”

“對,這個時候,我們更不能亂。”何太妃把赫昭公主扶了過來。

齊太妃也道:“娘娘,我們都聽你的安排。”

風一夏點點頭,把自己的打算也說了出來,“我打算親征,過不了幾日就會武將過來保護你們的安全,你們隻需要待在避暑皇院,一定不要出去。”

兩位太妃自然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立刻就點頭答應。

赫昭公主提議道:“娘娘,不如等武將過來再出征?你親自帶兵,我們終究是不放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