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4章 去世

墨子歸 閃婚大叔獨寵我童顏厲成洲

有些事情真的是難以預料,明明昨天還上了報紙,明明今天早上還通了電話,可到晚上的時候突然接到電話,說他人已經不行了。

厲成洲開著車,保證速度的同時盡量讓車子能夠開得平穩。

童顏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,眼睛死死的盯著擋風玻璃前麵那漆黑的路,左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右手,那力道很重,指甲幾乎都緊緊陷入到肉裏,可她似乎並沒有感覺到疼痛,手一點沒有鬆開的意思,甚至就連臉上的表情也一直都沒有變過。

厲成洲有些擔心她,騰出手來將她的手拉過,與其讓她這樣死死的抓她自己的手,還不如他的手讓她抓著。

看著她這樣,厲成洲實在不忍,卻也隻能安慰道,“別擔心,會沒事的。”

童顏轉頭去看他,隻是緊緊的咬著唇,什麼話都不說。

剛剛在吃飯的時候接到江俊傑的電話,說江賀山不行了,讓她趕緊到醫院裏去。

她有些聽得雲裏霧裏的,不太明白他口中的不行到底是什麼意思,因為她明明早上的時候還跟他通了電話,這通電話算是他們這些年來講得最平心靜氣的一次,也是最和諧的一次,這通電話他們甚至講了好幾分鍾,而且在電話裏,她聽得出來他的語氣頗為利索,完全沒有聽出異樣。

可是江俊傑卻在電話裏哭了,隻不停的說讓她快點過去,她這才相信是真的出事了。

到醫院的停車場,童顏甚至沒有等車子停好,便急著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,被厲成洲拉住才等車越停了車子才伸手去開門。然而下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太緊張其他原因,雙腿好像有些發軟,沒有站穩一個不小心跪在了地上。

厲成洲見狀,嚇得一身冷汗,急急鎖了車子就從車上跳下來,繞過車頭將她從地上扶起來,看著她問道,“還好嗎,有沒有事?”

童顏搖搖頭,隻說道,“進去吧。”手握著厲成洲的手,抓得很緊。

感覺到她的緊張和害怕,厲成洲沒有再多說什麼,摟著她的肩膀,扶著她進去。

到病房門口,周雯琴和江雅文都在,見童顏跟厲成洲過來,江雅文隻是撇撇嘴,看了他們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直接轉過頭去。

一旁的周雯琴則是反應有過激動,站起身來就衝著童顏說道,“你過來幹什麼,急著分家產啊,我告訴你,你不姓江,一分錢也別想分得到!”

童顏沒想跟她朝,越過她就準備朝病房裏麵進去。

那周雯琴見她不說話心裏更是生氣,伸手就要去推,不過手卻被厲成洲直接抓住,隻見厲成洲眼神凜冽看著她警告的說道,“別太過分!”

周雯琴有些怕厲成洲,悻悻然的收回手冷哼了一聲。

童顏才想推門,門就從裏麵被人打開了,是江城東開的門,看見童顏隻輕輕的喚了一聲,“大小姐。”

童顏沒有去糾正他的叫法,直接越過他朝病房裏麵進去。

門外周雯琴跟江雅文想要進來,卻被江城東直接擋在了外麵。

病床前江俊傑坐在邊上,手緊緊的握著江賀山的手,臉貼著江賀山的臉似乎是在聽他說什麼話。

床上的江賀山鼻子裏還cha著管,眼睛微微的睜著,嘴唇不停的動著,似乎是在說什麼,隻是聲音太小,根本就聽不清楚。

江俊傑見童顏進來,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,“姐。”看著她,緊緊的咬著唇,眼淚含在眼眶裏。

童顏沒有說話,眼睛隻是定定的看著病床上的江賀山。

江賀山也在看著她,顫抖著嘴唇似乎是在說著什麼話,童顏見狀,忙上前去,在剛剛江俊傑的位置上坐下,將耳朵貼到他的臉邊。

江賀山的聲音很小,而且還斷斷續續很難聽得清楚。

童顏緊緊將他的手握住,整個人莫名的有些害怕起來,似乎連身體也都在顫抖。

“對……對,對不起……”江賀山說得很努力,努力將一個字一個字全都說清楚。

童顏也聽得很努力,越是努力去聽,眼裏的淚越是有些忍不住流下來。

看著他的樣子,童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隻能用力的搖頭。

這句道歉她一直都想親耳從他的嘴裏聽到,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的情況下。

說完那句話,江賀山似乎是完成了所有的心願,看著她,然後眼睛緩緩的閉上。

一旁放著的儀器上那跳動的心跳慢慢的降下來,站在床邊的江俊傑忙大聲的去喊醫生,江城東也忙開門去找人。

一時間所有的人都亂了,門外的周雯琴和江雅文也從外麵進來,然後醫生和護士也從外麵進來。

童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來的,好像是有人將她拉起來的,然後她記得厲成洲將抱在懷裏了。

護士小姐將房間裏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,然後當著他們的麵將病房的門緊緊的關上。

但是並沒有多久病房的門又重新被打開了,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裏麵出來,拉下臉上帶著的口罩的同時同他們搖頭,並形式的補上一句他們已經盡力。

童顏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,聽不見周遭的任何聲音,聽不見周雯琴那誇張的哭喊,也聽不見厲成洲在她耳邊的安慰。

有些機械的朝病房裏進去,看著病床上已經被蓋上白布的江賀山一句話都沒有說。
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,再回過神來得時候人已經同厲成洲回到他們在市區的家裏。

厲成洲打了水給她洗臉,拿著熱毛巾仔細的幫她擦著手指。

“他,他跟我說對不起……”緩緩開口,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竟然變得有些嘶啞。

厲成洲抬頭,看到她眼中的悲傷,將手中的毛巾放到一旁,坐回到床上,什麼都沒有說,將她擁進懷裏。

她雖然一直都沒有鬆口說過原諒江賀山,但是終究是有血緣關係的,他能理解她此刻的痛苦和難受。

情緒似乎這個時候才全都爆發出來,靠在厲成洲的懷裏,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眼淚控製不住的流著,邊哭著邊說道,“如果他的道歉非要等那個時候才說得出口,我可以多等幾年的,我真的可以多等幾年也沒關係的……”

她恨過他,甚至到現在還有埋怨,但是從沒有想過要他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