傷口縫合結束，衛子瑤終於能喘口氣了。
“傷口三天後換一次藥就可以，期間不要拆開來看，恢複期間可能會有些疼痛，七日之後就會緩解很多，還有排氣之前千萬不要吃東西，少喝一些小米粥上的湯是可以的，一天左右應該就可以排氣了，之後吃點清淡的，不需要吃特別大補的東西。”
衛子瑤跟她說完，又補充道：“一會我還會跟下麵的人囑咐一下，你先休息，我去叫人。”
實驗室裏的存血剛剛夠用，但是宸王妃的血壓還沒下來，可能還會有危險，如果因為血壓高造成大出血，還是需要輸血的。
總之這種產婦護理起來，會有些麻煩。
“怎麼樣？大人怎麼樣？”
“大人已經醒了，孩子在裏麵。”
衛子瑤身上沾著一些血跡，神情略顯冷漠。
“她現在麻藥還沒過，暫時不能下床，派人進去伺候她跟孩子，明天一早就要下床散步，疼也要下，否則恢複起來會很麻煩。”
“好。”祁明哲連忙點頭，現在衛子瑤的話，在祁明哲這裏，與聖旨無異。
“你們兩個進去好好伺候王妃和小……小……”
不知道是男孩女孩，祁明哲又不敢直接問，隻能這樣暗示衛子瑤。
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樣子，衛子瑤被逗笑了，終於不沉著臉：“恭喜了，龍鳳胎，一個小世子，一個小郡主。”
祁明哲聽到是龍鳳胎，眼睛都要瞪出來了。
“還不快進去伺候！”
他激動的拽著祁千澈不停的晃悠，祁千澈嫌棄的甩了好幾次也沒有甩開。
“慢著。”衛子瑤想身側邁了一步，擋住了要進去的產婆和宸王妃的貼身丫鬟。
她看了貼身丫鬟一眼：“你先進去。”
小丫鬟點了點頭進去了：“白薇，你跟著進去搭把手。”
“是。”白薇也乖巧的跟了進去。
隻有那老嬤嬤，臉色有些不好。
衛子瑤站在台階上，居高臨下的看著老嬤嬤：“沒有什麼話要說嗎？”
“王妃，您這是什麼意思？老奴要說什麼？說恭喜宸王殿下嗎？那老奴恭喜宸王殿下，這樣可以了嗎？麻煩殷王妃讓一下，還是別耽擱老奴去照顧宸王妃。”
產婆開始避重就輕：“雖然您救了宸王妃，但她畢竟剛剛生完，您在這擋著不讓老奴進去，是什麼意思？難不成，是宸王妃生孩子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，王妃怕老奴看出來？”
“嗬，老嬤嬤好一張利嘴。”衛子瑤看著她，眸色陰沉的嚇人：“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，要我來一句一句的問了？”
“王妃要問便問，隻是別耽擱了宸王妃那邊的事才好。”
宸王聽到老嬤嬤這話，有點慌了，馬上開口。
“六弟妹，要不你……”
“閉上嘴聽我說！”衛子瑤瞥了五殿下一眼。
也不知怎麼的，身為皇後嫡子的五殿下，竟然真的就被她鎮住了。
旁邊祁千澈美的不行，我媳婦~真厲害！
“我問你，你做產婆多少年了？”
“老奴二十歲入行，如今已有四十多年，莫說這京城貴胄，就連太上皇的愛妃生產，老奴也伺候過。”
“是嗎？這麼有經驗？”衛子瑤笑了。
“既然你有這麼豐富的經驗，就沒提前發現宸王妃懷的是雙胎？就一點沒發現孩子胎位不正？”
“老奴……”產婆還想狡辯，衛子瑤伸手擋了一下。
“不用跟我說。”衛子瑤從台階上走下來，看著祁明哲：“人已經給你抓出來了，能審問出什麼，就看您自己的本事了，我們回家。”
祁明哲人傻了呀，誰能想到衛子瑤辦事這麼幹脆利落。
兩三句話就找出了產婆不對勁的地方。
“王爺！！王爺！您要體諒老奴啊！老奴家中上有老下有小，若不按照他們說的做，老奴家裏人就都活不成了！！”
那產婆意識到事情不對，也不狡辯了，噗通跪下就給祁明哲磕頭。
這下好了，不打自招。
“說！誰派你來的！”
“是……額……”那產婆話剛說到一半，便被一隻暗箭刺殺。
衛子瑤快去上前用銀針封住產婆的穴道，好在她的手很準，沒有讓毒針上的毒素蔓延。
“不！！不要救我！不要！讓我去死！我要死！！”
她在這瘋狂的作死，到處橫衝直撞，衛子瑤紮在她身上的針也被她拽的到處都是。
銀針掉落後，她沒掙紮幾下，便沒了動靜。
“看來是怕連累家裏人。”衛子瑤歎了口氣：“好了，我們先回家了，你自己善後吧，別讓產婦知道外麵的事情，盡量不要影響她的心情。”
祁明哲喜得兩個孩子，本來是很高興的事。
沒想到讓產婆弄的這麼喪氣。
衛子瑤跟祁千澈從府裏出來，兩個人一直都沉默著。
直到上了車，祁千澈才開口。
“這次多虧了你，否則五嫂怕是性命不保，更可憐了那對兒女。”
“治病救人，本是職責。”衛子瑤情緒並不高漲。
祁千澈知道是因為什麼：“這就是皇家，在皇家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就能被當成棋子，甚至……一個未出世的孩子，就會被人暗中算計，因為腹中胎兒是男是女，不光對宮裏的妃子重要，而是對皇族每個女人都重要。”
這話說的不對，衛子瑤心中反駁。
是男是女，應該對古代的每個家庭都重要吧。
“最是無情帝王家，果然如此。”衛子瑤感歎一句。
祁千澈看著他，眼神中帶著絲絲心疼。
“如果本王真的愛一個女人，是絕不會娶她入門的。”
祁千澈的聲音很沉，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衛子瑤身上：“這種帝王家的苦，本王不舍得心愛的女人去嚐。”
“那王爺到是深情。”衛子瑤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，更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。
因為祁千澈在想，不願心愛的女人嚐這份苦便不娶。
那如果娶了之後，愛上了那個女人，又要如何能放她走？
“衛子瑤，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，可他並不愛你，你會怎麼做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