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試總共分三天，文試的裁判是當朝宰相，也就是那位楚厲瀾。
對於這個人，衛子瑤可以說是久聞大名。
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，他竟然給衛子瑤寫了邀請函。
想讓她一起執掌文試考核。
“這楚厲瀾葫蘆裏賣的什麼藥？”
衛子瑤拿著邀請函，滿腦子都是楚厲瀾要把她騙過去然後分屍的樣子。
“這位宰相平日裏深居簡出，除了上朝偶爾會逛逛花市鳥市，也會去賭石場看看開石，其餘沒有別的愛好，也從不跟朝中其它官員有過多的接觸，讓人摸不清。”
“開石？隻看嗎？”衛子瑤疑惑。
“對，隻看，從來不會買，看到有好料子會跟著開心，卻從不在賭石場花錢，看似是個沒什麼問題的人，關鍵問題就出在，他太沒問題了，我已經調查了他很多年，可以說是滴水不漏。”
身為皇後的哥哥，是國舅爺，也是文官之首，竟然還過的這麼低調。
“那他跟皇後之前兄妹感情如何？”
“感情很好，當時皇後出嫁，她家裏還未成事，他們的父親不過是個從二品官，雖然那時父皇不得重用但好歹是個皇子，所有人都說她高攀了父皇，為此楚厲瀾幾乎傾家蕩產給他妹妹準備嫁妝，隻為了不讓妹妹落人口舌。”
那這個厲害了……衛子瑤在心中感慨。
一個哥哥能為妹妹做到如此地步，可見兄妹感情有多好。
“是皇後的哥哥，關係又這麼好，他叫我過去就有點耐人尋味了。”
現在誰都知道皇後娘娘天天找殷王妃的茬，把殷王妃得罪的死死的，可這位宰相竟然還要找殷王妃。
這不就是兄妹兩個要合起夥來欺負人嗎？
“要是擔心有詐，你不去不就好了。”
祁千澈也不太想讓衛子瑤過去。
因為這個人高深莫測讓人摸不清楚他在想什麼，要是真的有什麼陰謀，防不勝防。
“不去……又有點不合適，他身為文官之首，衛恒是武官之首，他的邀請函都發到我這來了，我如果不去，這件事傳出去，元帥府肯定會被人詬病。”
衛子瑤想問題一向很深，祁千澈看著她笑了，笑的十分欣慰。
“你看著我笑的這麼惡心幹什麼？”
“你原來說你不過是借著這個身體重生，當初會留下來也是因為一時之間擺脫不掉皇家勢力，怕被抓回來死的難看，衛恒和衛家人於你而言不過是陌生人罷了。”
“對啊，是我說的，有問題嗎？”衛子瑤奇怪。
“可現在我看來，你可是把衛家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了呢，從老夫人到衛揚、衛玄，還有那個不聽話的弟弟，你待他們都很好，像是這次，如果你不想去拒絕了就好，卻還為他們著想了。”
祁千澈這麼說，衛子瑤有些尷尬。
“嗬，誰有心情管他們呀，這些破事，我才不去了。”
說著她昂首挺胸的就進屋了，別人家的破事跟她有什麼關係？
……
隻是當第二天，她站在文試考場的大門前時，她還在咬牙切齒。
“不是說不管閑事嗎？”祁千澈笑吟吟的看著衛子瑤。
“我現在也算半個衛家人，他們出事我不管，我是怕連累到我自己。”
看她強行狡辯的樣子，祁千澈強忍著笑意跟她走了進去。
楚厲瀾約的時間比考生開考早了兩刻種，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。
衛子瑤如約而至，沒想到卻在此見到了一位老熟人。
“文相爺？”
“子瑤小友啊，快，快過來坐。”
文相竟然也在！
“見過相爺。”衛子瑤給楚厲瀾行禮，楚厲瀾連忙起身回禮。
“王妃真是折煞楚某了，今日請王妃過來，是有事相求，請您過來一起執掌文試，既然如此，我們便無身份高低之分，切莫客氣。”
嗬！這話說的人模人樣的，回頭傳出去了，在說她衛子瑤沒禮貌，說衛恒教女無方。
不上當！
“相爺客氣了，本妃是小輩，自然要有禮數些。”
衛子瑤滴水不漏的樣子讓文相有些意外。
不對勁兒呀，這不是她的子瑤小友吧？讓人掉包了？
“那要是論輩分，論身份，王妃您跟文相是忘年之交，輩分怎麼也該高過楚某，您又是王妃，乃皇家貴族，這身份也在楚某之上，王妃若是客氣，那真是折煞楚某了。”
說著他對著衛子瑤深深作揖。
這能認輸？絕對不能！
衛子瑤連忙腦袋壓的比他更低：“相爺一代賢臣，怎能用凡塵俗世的衡量準則來衡量，相爺值得小輩敬佩。”
“王妃謬讚，論功勞論能力，楚某都及不上衛帥半分，論教子更是慚愧，王妃優秀，醫術超群，能救公主太後，亦能整治瘟疫，救黎民蒼生，這等功績，楚某佩服。”
這下好了，楚厲瀾直接跪下了。
什麼情況？衛子瑤傻了呀。
不行！她雙腿一彎。
“相爺推行分田分地製度，減少稅務，這才是為百姓造福，為蒼盛造福，相爺才是真的……”
衛子瑤這話還沒說完呢，外麵突然闖進來一個人。
看著他倆在這麵對麵跪著，有些意外：“喲，二位跟這兒拜堂呢？”
“沒大沒小的兔崽子，胡說八道什麼！”
衛子瑤還沒反應過來呢，對麵楚厲瀾嗷一嗓子，嚇的她小心肝都顫了一下。
這位……是剛剛那個跟她對著磕頭的那位嗎？
楚辭默被他罵的一臉委屈：“你們兩個這麼跪著，我就是隨口一說……”
不光是怕自家老爹，關鍵是祁千澈黑著臉在旁邊站著，也挺嚇人。
“突然闖進來幹什麼？還有沒有點規矩？”楚厲瀾突然化身嚴父。
“爹……我身為一個不懂事不守規矩的紈絝，自己爹執掌的考試我都不能提前知道下題目嗎？爹爹~透個題唄，在有一會考試就開始了，您趕緊告訴我吧。”
“試題還沒定下來。”
“啊？”楚辭默一臉不信：“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要開始考試了，題還沒定呢！？”
這老爹也太沉得住氣了。
“此事跟你無關，你無權過問，滾出去等著考試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