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頭，你可不要胡來。”聽衛子瑤說要親自出手收拾人，老夫人慌了。
“你這不過是大婚之前回來住幾日，若是真惹出什麼亂子影響了你的大婚，祖母的罪過就大了！”?
老人家考慮的終究是多了些。
徐嬤嬤在旁邊勸說了一句：“老夫人，老奴是看著少爺小姐們長大的，家裏這麼多位少爺小姐，老奴敢說，就大小姐辦事最有分寸，是幾位少爺都比不上的，既然她說可以，您就相信她能做好，老奴也覺得這些年您過的，有些太憋屈了。”
徐嬤嬤早就看不下去了。
“你、你怎的說出這種話來？老元帥走的早，我這肚子不爭氣隻給他留下這麼一個種，如果真因為我影響到吾兒家庭和睦，那下去之後我要怎麼跟老元帥交代？”
“祖母，您怎麼就想不明白呢？”衛子瑤覺得老人家有些鑽牛角尖了：“影響家庭的，壓根就不是您，而是那些蹬鼻子上臉的人，作為晚輩，最主要的就是孝順，她們身為兒媳，連孝順都做不到，您還指望什麼？”
衛子瑤這話說的有道理，老夫人無法反駁。
“您就放心吧，這件事必須讓我爹知道，否則……元帥府別想安寧。”
“哎！”老夫人終究是歎了口氣，默認了衛子瑤的說法。
二人聊著，外麵的小太監來叫她們，說是可以入席了。
因為在等待的時候，是男賓和女賓分開的。
出來之後，就看除了衛家人，端妃娘娘和祁千澈也在場。
隻是現在的端妃娘娘好像跟之前的她，完全變了一個人。
現在這個，才是那個真正的，佛係宮鬥的端妃。
她眼中沒有任何人，甚至都沒有什麼焦距，來了之後端莊的坐在桌邊，禮貌性的跟老夫人點頭示意之後，便再沒有過什麼動作。
衛子瑤是在她眼中看到過萬點星辰的，可如今，那隻是一潭死水。
正想著呢，福公公的一聲皇上駕到，皇帝和衛恒一起登場了。
所有人起立請安，端妃也是規規矩矩的，完全沒有了當時闖禦書房的颯爽氣。
真的是判若兩人。
“你我三人有幾年沒一起聚過了，今日在場的都是自家人，都不要拘束，不要客氣。”
衛子瑤之前就說過，這種話基本上就等於是放屁。
怎麼可能不拘束。
眾人坐下之後，皇上開始誇讚衛子瑤：“老衛呀，你給北秦國培養了多少個將軍先不說，就說你這女兒！深得朕心，她與老六也算是天造地設的小兩口了。”
在場的眾人，都放不開，都拘束，但衛恒可不慣著他。
連忙客客氣氣卻又有些陰陽怪氣的回道：“皇上可別這麼說，之前臣不在盛京，女兒倉促嫁過去，即沒父母之命也沒媒妁之言的，這怎麼就天造地設了呢？臣記得您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，既然如此，今日開始臣便把女兒接回府中住著，至於二人的婚事……還是從長計議吧。”
“什麼！？”皇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。
“衛恒，你這是什麼意思？現在整個盛京都知道他們二人成婚了，你現在把女兒接回去，還要重新考慮婚事，那這成什麼了？”
“皇上您激動什麼？”衛恒瞥了北文帝一眼：“我家是女兒，我都沒擔心她讓你兒子壞了名聲，你家是兒子有什麼好擔心的？回頭隨便再找一個，有多少人願意給你兒子做王妃呢？”
“可、可換成誰，她都不是衛子瑤了，朕覺得這小兩口好好的，咱們這當父母的，就別跟著攙和了。”
北文帝是真怕這衛恒牛脾氣一上來，就把自己女兒接回去了。
關鍵他還不幹逼得太緊，萬一他直接把人帶到邊關去，找都找不回來。
“我說老衛，你可輕點嘚瑟，之前你家丫頭還跟我提過要跟老六和離，別到時候她真……”
皇上刻意壓低聲音，用隻有衛恒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告訴他。
怎料衛恒卻大嗓門的說了出來：“什麼？我家丫頭跟你提過要跟老六和離？”
唰！
瞬間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衛子瑤這邊掃射了過來，當然，祁千澈也不例外。
他詫異的看著衛子瑤。
因為他一直以為和離隻是她嘴上說說的而已，從沒想過，她竟然真的跟父皇提過。
關鍵這件事，她從未跟他說起，這就意味著……她是真的想離開，並且一直在為這件事努力著。
衛子瑤看著他慢慢悲傷到絕望的眼神，想要扶額。
這貨指不定又在腦補什麼。
“瑤兒！你跟爹說，爹不在的時候你都受了什麼委屈？受了那麼大的委屈，為什麼不告訴爹，不跟爹說？當初受了那麼大的委屈，你就該直接去找爹。”
衛恒說完，一直不說話的端妃冷哼了一聲。
“她怎麼去找？你們整個衛家有一個人對她是上了心的嗎？你說你覺得虧欠了她，沒臉麵對她所以常年在邊關，那你有沒有想過，整個家裏，連個給她撐腰的人都沒有她該如何？你真以為她有著嫡女的身份就是嫡女了？跟老六成親後過的不好，你想她怎樣？逃離殷王府去邊關找你？那會是什麼樣的罪責？你想過嗎？你們衛家的腦袋加起來夠砍的嗎？”
端妃竟然說話了？
並且嚇了衛子瑤一跳。
句句都在幫她說話，她也沒法說什麼。
怎料，下一句，她話鋒一轉，就衝著衛子瑤來了。
“你也怪不得你爹那麼對你，從來不爭氣，大禍小禍就沒斷過，整天囂張跋扈整個皇宮連簡寧都沒你像公主，你們這一家子……”
端妃越說越氣，最後總結了一句：“到頭來，她會這樣也都是怪你，瑤兒從小便聰明，就是你沒有好好培養管教才會導致她後來越長越歪，也好在……她婚後算是開竅了，不然你夫人九泉之下都無法瞑目！”
天啊，端妃娘娘還是那個端妃娘娘。
條理清晰，嘴上不饒人。
大家看著她說完這些，她便再次陷入了斷電模式。
而她的話，也給衛恒找到了見縫插針的機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