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9章 衛子瑤,再見我們便是敵人

書紅塵 無顏醫妃本輕狂

果然,這個人站在高台之上有些冷漠的衝著大家施禮,之後便將玉笛放在了唇邊。

在笛聲響起後的三秒左右,祁千澈猛的蹙了一下眉頭。

他強忍著疼痛,但隻有衛子瑤知道,這種疼,是忍不了的。

這段時間,為了不讓他難受,她特意沒有跟他發生太過親密的舉動。

盡可能不讓他毒發。

可這次,因為有養蠱人的笛聲,那種疼痛瞬間爆發了出來。

衛子瑤臉色也沉了下去。

她坐在那裏,攥著拳頭,臉色陰沉的可怕。

遠遠的看著坐在高台上的祁霄澤。

他也在朝這邊看來。

看到這二人的反應,瞬間就明白了。

她身上的毒應該是已經轉移到祁千澈身上去了。

不知怎麼的,祁霄澤竟然衝她笑了一下。

就好像,你藏著的小秘密,被我發現咯,的那種得意。

衛子瑤想裝,她可以裝出很痛苦的樣子,假裝蠱毒還在自己身體裏。

但是祁千澈挺不住,隻要是個活人,就不可能若無其事的不漏一點破綻。

如果強忍著,糊弄一下別人還好說,要糊弄祁霄澤這種知道情況的,根本不可能。

他還在笑,一區作罷他在高台上端起了酒杯。

當著眾大臣的麵,佯裝出很關心人的樣子。

“六弟這是怎麼了?本王看你臉色不太好看,是不是近日太過操勞?別太勉強,要是覺得累,就先回去休息好了。”

他這貓哭耗子的樣子簡直讓人生理不適。

“無礙,本王的王妃醫術天下無雙,不管本王多難受,她都能治好,有她在,不怕。”

祁千澈根本就沒想跟他好好說,既然事已至此,到不如就這樣對著來。

而且,這養做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。

祁霄澤臉上瞬間黑了,眼眸中憤怒的神情讓人懼怕。

就好像有驚濤駭浪,馬上就要翻湧而來。

“既然如此,六弟也要好好保重身體,別讓師妹太過操勞。”

他這麼說,到沒什麼不對。

可是朝中有些嗅覺敏感之人,也嗅到了一絲異樣。

卻根本沒人敢提。

這場宴會結束後,風慕羽他們將於五日後一起離開盛京。

這下是真的要走了。

他們兩個都敬了酒,講了話。

當然,溫騫那廝隻能坐在椅子上講,他身上的毒到現在也還沒有解開。

這次的宴會,其實讓衛子瑤挺惆悵。

那種別離後便天南海北的離別感十分濃烈。

雖然這兩個人與她而言都是敵人,一個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對立麵,另一個,他們從朋友變成了敵人。

但是不得不說,從穿越過來到現在,這兩個人跟她接觸的不算少,所以……有一種莫名的情愫。

這次宴會年輕人頗多,半路北文帝就走了,他離開後很多大臣便都起來告辭。

最後,隻剩下他們幾個還在。

酒過三巡,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,溫騫醉眼朦朧的舉著酒杯。

“還記得咱們上次一起喝酒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,當時還有衛家的三位將軍,如今已物是人為,讓人感歎啊。”

換做別人,衛子瑤肯定覺得這是沒情商,說錯話了。

但說話的人是溫騫,衛子瑤就知道,她是故意的。

要說朝堂之上的大臣有人看不出朝堂上的暗流湧動,那在場的各位,卻都是明白人。

衛子瑤端著酒杯,嗖的一下朝著他額頭飛了過去。

這一下,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額頭上,酒杯應聲碎裂,他腦袋上也留下了一個紅印子。

“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,小心我讓你不禁癱還啞。”

衛子瑤這一舉動,可以說是相當無禮了。

但溫騫卻一副寵溺的樣子,絲毫不在意,甚至有些瀟灑的甩了甩腦袋。

“王妃還是一如既往的潑辣,本王喜歡。”

他這帶著笑意的話,幾分真幾分假,讓人分辨不清。

“溫兄,風某勸您閉嘴吧,馬上就要離開北秦了,這個時候惹麻煩,你就不怕被人新仇舊賬一起清算了?”

衛子瑤已經忍他很久了。

隻是溫騫身份特殊,不能在北秦境內死。

不然就算是北秦的鍋,到時候甩都甩不掉。

可是他麻黃素那個就要走了,出了北秦的地界,那一切就另說了。

所以風慕羽才要提醒一句。

可是對方,卻完全不識好人心。

“風兄,多謝提醒,隻是……您更應該小心不是嗎?我跟王妃好歹是亦敵亦友,可您呢……”

收到這,他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一下。

然後搖了搖頭:“算了算了,不說了,別到時候再怪本王,說是本王給你拱火。”

這兩個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著誰,到是有點意思。

看著他們兩個鬥嘴,就連衛子瑤和祁千澈,都有了那麼片刻的放鬆。

隻不過,真的是物是人非。

之前他們聚在一起喝酒的時候,雖然身份立場不同,但都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
部分來路,也放下了成見,那時他們很快樂。

可現在,各懷鬼胎,已經完全變了。

宴席散場的時候,一直有些不著調的溫騫坐在那裏。

神情有些低沉,叫住了要走的眾人。

“慢著。”

他給身側服侍他的護衛遞了一個眼神,那護衛立刻端起了一杯酒。

“我們天南海北聚在一起小一年不容易,再見……恐怕就是敵人了,今日就讓我們喝一杯散夥酒吧,從今往後,大路朝天,我們各走一邊,若戰場再見,諸位不必留情麵!”

他感慨了,他真的有些舍不得。

要說這些人裏,沒有一個是笨的。

溫騫也是從小鬥到大,可是今天,他承認他自己幼稚了。

他甚至在想,有沒有可能……

他們這些人就此化幹戈為玉帛,就一直做朋友好了。

這想法,終究是他天真了。

所以,才故作瀟灑,說下了這句話。

衛子瑤挑眉,看了看自己剛剛斟滿卻沒有喝的酒杯,端了起來。

沒有過多的言辭,她一飲而盡。

祁千澈看了看,也端起杯子喝了下去。

然後二人牽手離開。

他們喝的最幹脆,代表的就是眾人再見便是敵人。

走的也最瀟灑,可所有人都知道,他們兩個,是最痛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