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嗎？”這時衛子瑤才睜開眼睛。
雙目澄明的與祁霄澤對視：“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？”
她垂眸看了一眼嘴邊的肉，祁霄澤氣的不行，一巴掌將筷子拍在了桌子上。
“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，想讓你多吃點東西。”
“嗬。”衛子瑤笑的不行：“真是可笑，這話說出去，不知道的，還以為您是什麼樣的癡情種呢，我為什麼不吃東西，根源還不是因為你？”
“我！？”祁霄澤不知道怎麼了，突然大吼了起來：“衛子瑤你說是因為我！？”
他像是瘋了一樣，雙手隻在桌子上，臉貼的衛子瑤很近。
猙獰的麵孔，就在她眼前。
“是因為祁千澈！這一切都是因為祁千澈！如果不是他，娶你的人會是我！你應該是我的王妃！”
“你的王妃？”衛子瑤隻覺得可笑：“在之前你知道我喜歡祁千澈，你特意從邊關寄信來說願意尊重我的選擇，如果我真的喜歡你弟弟，你成全，這是你同意的，沒有人逼著你同意！”
她真的很討厭祁霄澤總是把自己放在受害人的位置上。
“祁霄澤，不知道是什麼事讓你有了心魔，但請你不要覺得錯都在別人！”
他是有了心魔。
就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是有心魔的。
可是那又如何？
“本王有心魔又如何？本王現在很好！”
說著她捏起了衛子瑤的下巴。
“你喜歡祁千澈是吧，你愛他？可那又如何，現在贏了的是本王！你隻能是本王的！”
他雙目赤紅，人已經徹底瘋魔了。
衛子瑤慢慢閉上眼睛，她已經把眼前這個瘋子，和原來那個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祁霄澤萬千分成了兩個人。
他們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。
她再次緩緩睜開眼睛：“你已經沒救了，還有……你真的以為就算沒有祁千澈，我會喜歡你？”
不可能的。
聽到這個回答，祁霄澤眼中有了那麼一瞬間的絕望。
意思是，沒有祁千澈，也不會喜歡他？
“好！”
他站起身：“好！好！好！”
連著說了三聲好，可顯然，他現在不怎麼好。
“既然你說沒有祁千澈也不會喜歡本王，那你現在就把他忘了吧！”
說完他轉身出了衛子瑤的監牢。
並且吩咐剛剛回來的汪勝：“一炷香後將她帶到審問室來。”
看他出去，衛子瑤突然意識到大事不好。
“祁霄澤，你要做什麼？”
她起身追出去，可惜被冰冷的監牢門攔住了腳步。
過了大概一炷香之後，汪勝過來了。
“衛大人，跟屬下走吧。”
祁霄澤叫她來的，帶她過去，衛子瑤看著他。
“你們究竟要做什麼？”
“屬下隻是個跑腿傳話的，主子要做什麼，屬下也不知道，請把。”
衛子瑤自然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，還是跟他走了。
隻是她腳鐐和枷鎖都帶著走不快。
她被帶到了審訊室，站在外麵，就聞到了裏麵濃重的血腥味。
審訊室的大門打開，衛子瑤驀然瞪大了雙眼。
因為在那個架子上掛著的，正是祁千澈。
“祁千澈！”
他現在渾身是血，發絲淩亂。
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壞了大半。
“祁霄澤，你這個瘋子，你到底要做什麼！？我說了，我不喜歡你，就算你逼著我跟你在一起又有什麼意思？”
衛子瑤歇斯底裏的喊著，她從始至終眼睛都沒有離開祁千澈。
這時，祁千澈笑了，笑的十分好看。
他很不愛笑，就算是衛子瑤，也沒怎麼見他笑過。
此時她的笑容顯然太過紮眼。
祁霄澤一拳頭就朝著他的臉打了過去，他空中瞬間噴出了鮮血。
“祁霄澤！你給我住手！！”
“師妹，看到了嗎？他輸了？皇位不可能是他的，你也不可能是他的，現在該選誰……你應該清楚，畢竟你那麼聰明。”
衛子瑤震驚的看著祁霄澤。
果然，畜生是沒有底線的。
看到她不說話了，祁霄澤給汪勝使了個眼神，讓他把她帶下去。
衛子瑤就這樣被拽到了不遠處的監房，在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祁霄澤那裏的情況。
祁千澈開口了：“二哥，別折騰了，無論如何，她愛的都是我，即使你殺了我，她……”
祁千澈還沒說完，一柄冒著寒光小指粗細的三角刀猛的捅到了他的小腿。
看著就很疼，祁千澈卻沒有喊出來，隻是蹙著眉頭悶哼了一聲。
緊接著他笑了。
“你是沒辦法了吧？無論如何都得不到她，隻能折磨我來出氣，嗬……你太小瞧我了。”
祁千澈已經落得如此地步還在嘴硬，祁霄澤一時間不能接受。
“好，我就讓你看看，你愛的女人究竟是什麼樣的。”
祁霄澤從審訊室退了出來，到了衛子瑤那。
“知道我要讓你做什麼了嗎？”
衛子瑤在這看著，卻一滴眼淚沒有流。
因為這些都已經幻化成了憎惡與恨。
“我要是能猜到你的心思，豈不是也成了畜生？”
現在對於這些話，祁霄澤已經不在意了。
“過去跟他說你從沒愛過他，隻是看中了他的身份，想要借著他網上爬，然後回來把這個喝了。”
說著他往桌子上放了個小瓷瓶。
“這是什麼？”衛子瑤很警惕。
“忘情水。”
衛子瑤不可置信的看著祁霄澤：“毒仙教秘寶，忘情水？紫鳶是你殺的？”
“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，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。”
“你做夢！”衛子瑤不打算就這樣就範。
可他衝著外麵微微瞥了一眼。
瞬間監獄裏響起了玉笛的聲音。
祁千澈再次陷入到了折磨當中。
衛子瑤攥著拳頭不鬆口，曲子響了有三十秒，她抬眸看了一眼備受折磨卻不肯發出一點聲音的祁千澈。
這種痛苦，她清楚。
她知道有多難忍。
有沉默了片刻：“夠了！我答應你！”
聽到這個回答，祁霄澤露出了一絲勝利的笑容。
“帶衛大人去換身衣服，叫上翠喜姑娘配衛大人一起跟殷王殿下道別。”
他說的是那麼輕巧，言語間還帶著得意。
“我有條件，我喝下忘情水後你不得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，也不許限製我的自由，我想去哪就去哪，否則……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。”
衛子瑤這樣說，已經夠了。
“他是我弟弟，你是我最愛的人，我不會讓她受苦，更不會逼迫你。”
隻要他們兩個能分開，祁霄澤覺得自己就還有機會。
“好，我會離開這裏，你必須放我走。”
“行，我答應你。”祁霄澤看著她，寵溺的笑了一下。
衛子瑤去換衣服，翠喜一邊給他換，一邊哭。
“小姐，忘情水是什麼呀？喝了它你會不會死，或者……會不會忘了翠喜？”
“不會死，也不會忘了你，但是……會忘了祁千澈。”
她聲音發緊，明顯有些哽咽。
“真的嗎？小姐會忘了王爺？這忘情水真的這麼厲害？”
翠喜眼淚更加凶猛了，她知道小姐和王爺有多相愛，她不想讓小姐忘了王爺。
“當然是假的！”怎料這時候衛子瑤話鋒一轉：“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那麼神奇的東西！”
“啊？”翠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。
衛子瑤低沉著歎了口氣：“這東西，其實是我讓紫鳶告訴祁霄澤的，天底下根本沒有忘情水這個東西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