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說到這裏,空月大師沒有繼續往下說。

“後來呢?大師?”

林初瓷轉過臉,看向空月大師,發現他依然盤腿靜坐,雙目閉合,頭顱微微低垂,狀似睡著一般。

“空月大師!”

林初瓷起身走過來,仔細檢查,卻發現空月大師已經沒了氣息。

林初瓷心中大驚,朝門外大喊,“來人!來人啊……”

剛才的小師父闖進來,“女施主,怎麼了?”

“空月大師他……他……”

林初瓷讓他自己過來看,小師父過來查看脈搏和呼吸,大驚失色,“住持他圓寂了!”

“對不起,我沒想到空月大師會突然圓寂……”

林初瓷看著麵容安詳的老和尚,心緒複雜,萬分抱歉。

對方像是等了她很久,可是給她講完這個故事便圓寂了,怎麼會這麼突然呢?

“女施主不要自責,住持他年事已高,圓寂也屬正常。”

小師父安慰一句,跑出門外去喊寺廟其他人來。

住持圓寂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寺廟,所有僧人都趕來禪房,大部分人圍坐在禪房外誦經,一部分人開始井然有序的為住持操辦起身後事。

按照寺廟規矩,他們為空月大師主持了坐缸儀式,也就是將他的肉身封在缸裏,封存三年時間,再舉行開缸儀式。

如果空月大師的肉身沒有腐爛,便形成肉身舍利,俗稱“肉身菩薩”,寺廟就會為他塑造金身。

林初瓷和戰夜擎淩絕他們,留在龍清寺參加了封缸儀式,見證了空月大師的圓寂到封缸的過程。

等幾人來到山下時,天色已經接近傍晚。

日暮中,晚霞壯烈,但卻透露出幾分淒涼。

因為空月大師圓寂,林初瓷的興致有些低落,沉默不言。

“好了,別想了,空月大師是因為年紀大,安詳圓寂,和你沒有關係。”戰夜擎安慰她。

“我總覺得,如果我不來找他,他可能不會離世。”

想到大師說的那句等她好久的話,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。

戰夜擎將她摟在懷裏,輕拍她的後背安慰,“別想了,瓷瓷,空月大師是得道高僧,他的圓寂也是一種傳承。他雖然身死,可是,他的精神卻會永存的。”

林初瓷點點頭,戰夜擎又問,“他說等你很久,有沒有和你說什麼?”

“說了,他講了一個故事給我聽,但我覺得他的故事還沒講完。”

林初瓷把自己聽過的鐵匠故事,說給戰夜擎和淩絕二人聽。

戰夜擎聽完之後,沉思片刻,猜測道,“空月大師是不是想用這個故事來比喻雲家的過去?”

淩絕駕駛著車輛,突然插嘴道,“他說的打鐵的,是不是比喻香染坊?”

“那個匠人是誰?難道是雲家曾經的什麼祖宗……”

不等戰夜擎說完,林初瓷驚叫道,“我想明白了!大師確實是用鐵匠的故事來告訴我,雲家從前發生過什麼。

“那個匠人可能是我外婆的外公,因為隔了好幾輩,直接告訴我,肯定聽起來有些繞。

“但他用鐵匠來比喻,我聽懂了,也明白了。”

林初瓷從手機裏調出雲家的族譜,“你看!現有可查的雲家家譜,再往上追溯一代,雲軼煬這個人,他膝下有一兒一女。兒子雲瀚義,女兒雲靜秋。

“雲靜秋丈夫藺宗光,兩人生下女兒雲秀英。雲瀚義的兒子是雲錦鶴。雲錦鶴和我外婆雲秀英是堂兄妹。

“如果以上關係成立的話,那麼第一個問題來了!雲軼煬有兒子,為什麼還要把香染坊傳給女兒雲靜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