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林初瓷感到放心的是,他的燒已經退了,體溫恢複了正常。

藍傾墨沒有說話,隻是定定的注視著自己的女兒,林初瓷見國王沒有任何反應,不禁又擔心起來。

“陛下,我現在去叫醫生來。”

林初瓷剛要起身,但藍傾墨拉住她的衣袖,嗓音暗啞道,“不用……”

“陛下您沒事了就好,可把我們都嚇壞了,昨晚你發了高燒,都燒糊塗了,說了很多胡話。”林初瓷重新坐下來說道。

“我都說什麼了?”藍傾墨一點也不記得了。

林初瓷幾乎不用鑒定也能確認他們的關係,但是她還是想聽聽國王的一些說辭,所以故意引導性問,“您不記得了嗎?您昨晚發燒時,一直叫著一個名字,詩音詩音,這個人是誰啊?”“哦,告訴你也無妨。”

藍傾墨知道女兒聰慧伶俐,這麼問他是想側麵打聽,他就順著她的意思回答,“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深愛過的女人,她的全名叫唐詩音。”

林初瓷的心髒好似一麵驚鑼,被人敲擊發出一聲綿長的震顫。

果然是她父親沒錯了!

她按耐住激動的心情,繼續問道,“原來陛下心裏還藏著別的女人,那麼,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?”

“四年前聽說她已經去世。”藍傾墨眼神中劃過一抹暗傷。

林初瓷在心裏糾正,不對不對,我母親沒有死,她還活著,就在你的國家,也許就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。

“好可惜,你們沒能終成眷屬。”林初瓷歎口氣道,“你們為什麼會分手呢?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”

“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……”

藍傾墨將當年他和唐詩音的愛情經曆講給女兒聽,想讓她更了解一些他們的故事。

聽完整個故事,林初瓷對父母親的愛情更加了解了,她的父親從來沒有辜負她的母親。

是因為易木蓮他們才導致他在F國出了車禍,導致他失約,從那以後,他被接回A國養傷,可是淪為癱瘓之後的他,喪失給予唐詩音幸福的能力,加之聽說她已經嫁人生了孩子,他便選擇放手,不去打擾。

可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唐詩音,從來沒有真正的放下過她,即便是遵從王室的決定,娶了易木蓮為王後,他也沒有背棄過自己的愛情。

“如果那時候沒有出事,也許我會跟詩音去華國定居,現在應該和兒女家人在一起,也許都已經見到孫子孫女了吧!”

藍傾墨幽幽的說著,腦子裏暢想的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麵。

講述完所有的經曆後,藍傾墨轉頭看見女兒在流淚,有些心疼,“漢娜,你不要緊吧?怎麼哭了?”

“沒事,陛下。我隻是因為你和詩音的愛情而感動,也許你想念的詩音,她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你。”林初瓷眨眨淚眼說道。

“如果是那樣就好了。”藍傾墨不敢奢想他和唐詩音還能否再續前緣,他的餘生隻願唐詩音能過得安好。

可他連累她至今都沒有下落,他想想都會覺得痛心疾首。

“會的,她一定不會忘記你。”

林初瓷在替母親回答。

病房裏很安靜,林初瓷和藍傾墨默默的對視,其實他們父女之間隻隔著最後一層薄薄的窗戶紙,隻要捅破就能相認。

藍傾墨又有些顧慮,很怕女兒會嫌棄他這樣一個糟糕的父親,畢竟他從沒有對她盡過一點責任,總覺得有所虧欠。

為了試探女兒的態度,藍傾墨又問,“漢娜,假如你是我和詩音的女兒,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癱瘓殘疾的廢人,從來沒有對你盡過一點責任,你能原諒他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