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的女實驗體都沒有反應,林初瓷打算撤離,不經意一瞥,卻看見之前那個白發老人站在柵欄前,愣愣的望著她。

林初瓷剛好與白發老太太四目相對,她看清白發老太太的臉頰,上麵布滿了可怕的毒素瘤斑,她知道那都是實驗的結果。

是一個很可憐的老太太。

林初瓷暫時沒辦法幫助這裏的實驗體,她準備離開,但那老太太卻開口了。

“Louis……Sherry……”

一絲熟悉的聲音,讓林初瓷陡然停住腳步,她被重新拉回觀察室前,再次與白發老太太相對。

她依舊站在原地,暴露著醜陋可怕的臉,但那雙眼睛卻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澤。

林初瓷怕自己聽錯了,走向白發老太太,來到近前,又小心翼翼的試問,“Sherry?”

白發老太太點點頭,顫抖的手指著她自己,“我是……我是Sherry……”

唐詩音認不出眼前的年輕女士兵是誰,但可以斷定不是易鋒城的人,易鋒城知道她的身份,讓人來找她,都是直接來抓。

她也不知道眼前女士兵就是自己的女兒林初瓷,她僅僅是因為聽見她喊Louis和Sherry。

熟悉的名字,令她激動萬分,她已經很久沒有聽人喊她和Louis的名字了。

會不會是Louis派人來找她的呢?

聽著白發老太太介紹自己是Sherry,林初瓷瞬間淚目,她望著眼前的女人,整個人都被震驚淹沒。

滿頭的白發,醜陋的臉頰,人鬼模辯的模樣,這個老太太會是她的母親?

和記憶裏的母親相差太多太多了,她不敢認,可是那熟悉的聲音,她聽了一二十年的母親的聲音,她又怎麼能忘記?

這個被關在實驗室裏的實驗體,最開始就被她排除掉的,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白發老太太,就是她的母親唐詩音啊!

什麼都沒有說,眼淚已經控製不住的往下落。

滾燙的淚水掉落在她的手背上,林初瓷難過到了極點,此刻的感覺,如在煉獄,如行刀口。

她無法想象,自己的母親從被黑鷹接出療養中心之後,都過著怎樣的非人的生活,易木蓮那麼恨她母親,怎麼可能讓她平安度過?

她好心疼,真的心疼死了。

“媽……”

林初瓷含著熱淚,顫抖著喊出一聲“媽。”

而這熟悉的叫聲,也讓唐詩音大為震驚,她瞪大眼睛,盯著年輕的女士兵,看了又看,瞧了又瞧,可一點也看不出自己女兒的樣子來。

但她分明聽見女兒初瓷的聲音了,怎麼回事?

“媽,我是……初瓷……”

林初瓷被巨大的心痛感包圍,強忍著內心的酸澀,說出自己的名字。

“初瓷……”

唐詩音震撼無比,她一把抓住欄杆上女士兵的手,大顆的淚珠從她的眼睛裏滾落出來。

心痛的也不止林初瓷一個,同樣被心痛襲擊的還有唐詩音,她做夢也不敢相信,自己的女兒會出現在她的麵前。

她不敢相信,難以置信啊,這不是她在做夢嗎?

“你是初瓷?我的女兒?我是在做夢嗎……”

唐詩音再次確認,淚水流過她臉上的毒素瘤斑,醜陋的臉頰上,也能看出悲傷的表情來。

她的眼眶裏蓄滿了眼淚,淚水如破堤的河流,滾滾而下。

但她又深深懷疑,懷疑這都是她想象出來的。

“沒有,不是做夢,是女兒來找你了……我易容了……”

林初瓷和她解釋後,叮囑道,“媽你別急,我現在就想辦法帶你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