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候之際,藍傾墨私下把今天王宮發生的事與女兒聊過。

林初瓷細想片刻分析道,“父親,他們再三想要留住王後的位置,無非是為了他們兩家利益,但明天國會上,一旦你觸及他們的利益,他們必然如同瘋狗一樣反撲。萬一易鋒城擁兵自重,屆時威逼您,您又當如何應對?”

“我會調集所有皇家衛隊,守護現場,防止生變。”

“但這一點,易鋒城必然也能想到,父親您又怎麼能確定你的衛隊不會被收買呢?一旦衛隊被他控製,到時候父親您完全處於被動狀態,整個國家也將被他控製。”

林初瓷的分析很有道理,藍傾墨眉宇多了一絲凝重,正在思忖對付易鋒城的辦法,剛好程科匆忙過來在他耳邊彙報了一些事情。

聽完之後,藍傾墨臉色愈發的凝重,揮手示意程科先退下。

“怎麼了?父親?發生了什麼事?”

“易鋒城在暗中調集陸軍部隊。”

“狼子野心,看來他是想造反無疑了。”

林初瓷為了幫助國家度過這一劫,獻計道,“父親,他敢輕舉妄動,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,到時候來個甕中捉鱉……”

聽完女兒的建議,藍傾墨覺得不失為良策,“好,我聯係嘉胤,馬上安排。”

不知道等了多久,唐詩音的手術結束後,被送回病房。

由於全身麻醉,唐詩音處於昏迷狀態,藍傾墨提出要求,“初瓷,可不可以讓我見見你母親?”

“可是我媽她的臉有點嚇人的……”

林初瓷怕嚇到自己的父親,畢竟他們都在彼此心中保留著最初的美好印象,看到現在的母親,一定會把他嚇得退避三舍吧?

“你都不怕,我會怕嗎?你把我想的太膚淺了,初瓷。”

藍傾墨紅著眼眶,語氣真誠,讓林初瓷無法拒絕,“好吧,趁她沒醒,您可以進去看她。”

得到允許後,藍傾墨移動輪椅進屋裏,林初瓷悄悄的關上房門,隻留了一道縫隙。

藍傾墨終於能夠來到床前,近距離的看向病床上的女人。

當他看見女人的滿頭白發時,他的心像是被尖銳的針紮了一下,驀地一疼。

再看那張臉,上麵遍布了可怕的紫紅色斑,已經完全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樣。

完完全全看清唐詩音現在的模樣後,藍傾墨的心疼得快要碎了,他握住她的手,伏在床邊,痛哭起來。

“Sherry……詩音……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
他嗚嗚咽咽的訴說著心中的自責之情,天知道他內心裏有多麼的自責,恨不能一刀捅死自己。

他辜負了自己最深愛的女人,連累了她的一生,他有罪啊!

林初瓷從門縫裏看見父親陷入深深的痛苦和自責裏,也難過的掉下眼淚,她沒有進去,而是把最後一點門縫關上,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。

藍傾墨痛哭流涕,抬起頭,淚眼朦朧,他伸出顫抖的手,去碰觸她那頭蒼白的發絲,心,痛的滴血。

他的手指又輕輕拂過她滿是瘤斑的臉,沒有任何嫌棄,有的隻是心痛欲絕。

藍傾墨自責的想死,眼淚不止,口中喃喃自語。

“對不起,詩音,都怪我……但凡當年我若能親自去華國找你,也許會是另外一種光景。你也許會告訴我,你有了我的孩子……”

“我們錯過了太多太多,如果當年沒有發生車禍,也許現在,我們一家人都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!”

“詩音,這輩子我欠了你太多,希望你快點好起來,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,讓我來贖罪,讓我用餘生來賠償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