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傾墨聲音輕柔的說,似乎怕嚇到她。

林初瓷這才瞧見他的父親帶來的是一束藍花楹,那是她母親最愛的花,不過這個季節不是藍花楹能開放的時節,他父親準備的是一束勾線藍花楹,應該是讓人用細毛線一針一針鉤出來的毛線花。

看到這裏,林初瓷都有被父親的做法感動,她輕拍母親提醒,“媽,別再躲了,你看看父親他,他變成什麼樣了?他為你,染白了頭發。”

唐詩音聞言震驚,“刷”地一下拉下被子,便看見滿頭白發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。

他的頭發真的白了,全都白了,和她一樣。

唐詩音震愕的盯著他,撐著手肘起身,隻是注視著男人,什麼話都沒有說,眼淚便洶湧而出。

看著他為她做的,她的心難受極了。

“為什麼?為什麼要染白頭發?你傻了嗎?”

唐詩音太過難過,也顧不上自己的臉多難看,就這麼望著他流淚,心裏惋惜不已。

黑發的他,不到50歲,還顯得年輕,可一染成白發,他的年齡看上去也頓時老了好多歲。

藍傾墨看著女人的眼淚和質問的口氣,他感受到來自唐詩音的關切,心裏很高興,依舊笑著解釋,“這樣不是挺好,能陪你白頭到老。”

“……”唐詩音心疼的說不出話來,眼淚更多了。

既然現在都見麵了,林初瓷便撮合道,“媽,你和父親好好聊聊吧,別難過了。”

叮囑一聲之後,林初瓷走出病房,貼心的關上房門。

關門時她轉頭看,看見父親在給她母親遞手帕,他的心裏眼裏,隻有她母親,絲毫不介意她現在變成了什麼模樣。

父親對母親的這種執著的愛意,令人感動,林初瓷關上房門後,走向窗邊。

看著外麵飄灑的雪花,林初瓷撥通戰夜擎的電話,男人溫柔的聲音從那邊傳來,“喂?瓷瓷。”

“我們這邊下雪了,你們呢?”

“瑛國這邊沒下雪,不過氣溫比較低,我們都呆在屋裏。”

“一切順利嗎?”

“順利,易木蓮被移交瑛國王室,他們近期將會對她進行審判,你們那邊怎麼樣?明天就是聖誕節了,賓加海灣轉移的怎麼樣了?”

林初瓷牽掛著丈夫,戰夜擎也掛念著妻子,他們都在想念對方。

“嘉胤在處理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王室在全力以赴安置。明天會怎樣,到時候看吧!”

“嗯。”

夫妻倆隔著千山萬水,聊了起來,和丈夫聊完,林初瓷也給華國家裏打去問候電話。

*

病房裏,藍傾墨看見唐詩音總是流淚,心疼不已,他拿起手帕幫她擦眼淚,“別哭了,看見你哭,我心裏也不好受。”

唐詩音接過手帕,擦幹了眼淚,點點頭,答應他以後會少哭。

藍傾墨為了轉移話題,把那束勾線藍花楹遞給她,“詩音你看,這是你最喜歡的藍花楹,但我隻能送你一束假的,這個季節很難找到真的。”

唐詩音見男人目光和語氣都那麼真誠,並不介意她的臉怎樣,也逐漸放下心來,她接過那束勾線藍花楹,發現藍花楹都是細毛線鉤出來的,鉤得栩栩如生。

“好漂亮,好多年沒看見這種花了。”

藍傾墨見她喜歡,心裏高興,說道,“你以前不是和我說過,說你們華國有的城市裏種滿藍花楹這種樹木,一到花期,就會開出一片片藍花楹,遠遠望去就像藍紫色的夢幻世界。我也想看看,以後等到了花期,我們一起去看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