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藍初瓷這麼一說,沐靈芸心裏也湧起一股疼惜來。

想到楚澤西的過去,她的心裏也很不好受。

沉默片刻,她抬起頭來說道,“好,我知道該怎麼做了,謝謝你開導我,初瓷姐。”

兩個女人相視一笑,當天下午,醫館裏就來了熟人,沐靈芸見到阿戴師兄他們幾個到來非常開心。

阿戴和其他幾個師兄弟,知道師父老人家在華國開設分館,都願意來幫忙。

問題都解決了,沐靈芸的擔憂也就不存在了,當天晚上,她回到家裏,想和楚澤西好好的聊一下。

可是找遍房間都沒有找到他,問了婆婆花驚鴻,花驚鴻說,“他吃過飯去了小樓那邊,你去那邊看看。”

小樓是山莊裏的獨立建築,也是楚澤西工作的地方,沐靈芸找過來,發現書房亮著燈,但沒有看見人。

她又順著走廊找過去,聽見最後一個房間裏,好像傳出一些動靜。

有打砸的聲音,還有男人的低吼聲,聽起來很痛苦的樣子。

沐靈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她推開了房門,然後便看見淩亂的房屋,還有正在用煙灰缸砸自己手背的楚澤西。

他的右手手背都被砸出了血跡,但他依舊沒有停手。

“老公……”

沐靈芸被驚嚇到,她衝上前,奪掉他手裏的煙灰缸,阻止他自殘的行為。

“你怎麼了?”

“不用你管,你快出去。”

楚澤西握住自己的手腕,此刻的他理智已經被控製似的,不聽使喚,他很怕自己會傷害到妻子。

“我不出去,你告訴我你怎麼了?為什麼要自殘?”

沐靈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但是看著他這樣自殘,難免想到藍初瓷先前說的那些話,他很可憐,他的童年那麼慘,他在用一輩子治愈自己的童年。

難道現在的他,又被童年那些可怕的夢魘糾纏了嗎?

“離我遠點!快出去!”

楚澤西神情極度痛苦,他不敢告訴任何人,他以為自己的精神問題早就治愈好了,可是現在,好像又發作了。

他的身上攜帶著病態人格基因,這種不安定的病態人格,會讓他變得偏執,嗜血,甚至可能會殘害身邊最親的人。

“我不走,老公,你清醒一點。”

沐靈芸抱住楚澤西,想要喚醒他失控的神智,可楚澤西被手背上的血液刺激的紅了眼睛。

他一把掐住沐靈芸的脖子,把她按在桌上,死死的掐住。

“呃……老公……”

沐靈芸突然被他掐住,呼吸困難,雙手不斷的抓打,想要讓他鬆開自己。

可是他的力道太大了,掐的她幾近窒息,臉頰憋得通紅。

最痛苦的莫過於楚澤西,他的腦袋好像被人劈開了,疼得快要裂開,他一隻手按住腦袋,另一隻手掐著沐靈芸。

腦海中有兩個聲音在做鬥爭,一是勸他放手,放手,那是你最心愛的女人。

另外一個則像是惡魔的聲音,低沉,邪魅,誘惑著他殺了沐靈芸。

兩個聲音交替出現,他的腦袋疼得要爆炸,直到看見她眼角的淚,他的正常人格憑著最後一絲清醒,戰勝了心底的魔鬼。

他鬆開了沐靈芸,身體踉蹌後退,撞到了書架,跌在地上,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。

沐靈芸終於得以呼吸,身體軟軟的滑落在地上,氣管生疼,疼得她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。

她看見躺在地上疼得抽搐的男人,心裏更疼,她隻是知道他小時候經曆的事,但是卻從未見過他受精神折磨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