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穆寒是出來找江瞳的,他們是夫妻,這種場合要表現恩愛一些,不能分離太久。
雖然爺爺沒有出席,但現場肯定有他的眼線,他不想為這種小事惹得爺爺動怒。
誰料他一走出來,就看到江瞳抓住趙寧暖的手腕,二人似乎在爭吵。
他大步走過去,“怎麼回事?”
趙寧暖先是看了眼江瞳,才一臉委屈地說:“沒什麼,是我的戒指不小心掉進遊泳池裏了,不關江小姐的事。”
嘴裏惺惺作態地說著沒什麼,臉上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,連眼圈都紅了。
這麼拙劣的演技,嘴臉真是難看。
江瞳心裏一陣冷笑,但男人似乎都吃這一套。
果然,司穆寒漆黑的眼底沉了沉,蹙眉看向江瞳:“你扔了寧暖的戒指?”
剛才江瞳抓著趙寧暖的手腕,是想搶戒指嗎?她很介意趙寧暖擁有戒指,所以故意扔進遊泳池裏?
“不是我。”江瞳瞳孔輕縮,壓製著心頭的怒意:“那種不幹不淨的人戴過的東西,我怕碰了手上都會長瘡。”
司穆寒的臉色越發陰沉,眸光冷冽。
這個女人太尖銳了,簡直無時無刻都在準備著朝人紮刀子。
“江瞳,我送戒指給她確實考慮不周。但你有那麼多漂亮的首飾,何必為一枚戒指跟她過不去?”
司穆寒低沉的話音剛落,江瞳和趙寧明的臉色都不好看了。
趙寧暖差點咬碎一口銀牙,委屈得眼眶都發紅,突然撲到遊泳池邊上,作勢要朝遊泳池裏跳。
司穆寒連忙拉住她:“你幹什麼?”
“可能那枚戒指在江小姐看來,不值得入眼。可那是你親手送給我的,對我來說無比珍貴。我一定要把戒指找回來!”
趙寧暖哭得越發柔弱可憐,“穆寒,你別攔著我了,我一定要找到戒指。”
司穆寒有些頭疼,“你別著急,我讓人過來處理。”
眼見二人在那裏上演情深的戲碼,江瞳冷笑著開口——
“提醒一句,遊泳池是貴賓專用,閑雜人等不可以隨便使用。趙小姐不懂規矩也應該懂禮貌,不要擅自下水汙染了池水。連累工作人員重新換水是小事,要是讓其他客人染了病就不好了。”
趙寧暖一臉不敢置信地瞪著江瞳。
這個沒人要的黃臉婆,竟然敢說她有病?
她恨不得上前,撕爛江瞳那張會罵人的嘴。但是司穆寒在這裏,她又不敢發作,隻能低著頭,仿佛受盡委屈。
司穆寒繃緊了麵部線條,黑眸冷沉,浮冰起伏。
這麼單薄瘦弱的一個女孩子,明明看起來乖巧得像朵鈴蘭花,一張嘴怎麼如此刁鑽?
“江瞳,適可而止!”
雖然今天是公眾場合,但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。
對上司穆寒黑漆漆的眼睛,江瞳心裏壓抑著的火氣,一點點冒出頭。
她攥緊拳頭,茶色的瞳孔裏結滿了冰霜,“你打算在這裏跟我吵架麼?”
“一會其他客人出來了,正好免費請他們觀看原配收拾丈夫小三的好戲,你要試試?”
司穆寒徹底失去耐心,臉色徒然冷下來。
“如果是你扔了戒指,那麼你也汙染了遊泳池,應該想辦法把戒指找回來。”
男人五官深邃俊美,眼眸卻是冷的,仿佛覆蓋著風雪。
他向來厭惡她,不管發生什麼事,他總是第一時間偏向趙寧暖。
哪怕江瞳早已接受這個事實,仍然感到一陣陣心寒。
反擊的聲音幾乎衝口而出:“原來你也知道,那枚戒指是髒的?”
司穆寒久居高位,手底下的人對他隻有敬畏,哪敢一句句往死裏噎他?
他又不擅長吵架,一時間又氣又無奈,隻能喝止她:“江瞳!”
江瞳半步都不肯讓:“你這麼確定是我扔了她的戒指?”
司穆寒抿緊嘴角,“難道是寧暖自己扔的?”
江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突然無聲地笑了一下。
這個男人手握公司大權,本應該運籌帷幄決策千裏,現在卻為了個小三,跟自己的妻子吵得麵紅耳赤。
簡直荒唐!
她心裏一陣悲涼麻木,臉上卻不肯表現出絲毫軟弱,一步一步走近司穆寒。
“好,是我扔的戒指又怎麼樣?你要我跳下去撿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