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寧暖做這麼多小動作,就是要他們鬧不愉快。
聽到這裏,她心裏一陣竊喜,趕緊假惺惺地勸架,實則是在煽風點火,“遊泳池這麼深,哪裏還找得到?這次就算了,你們不要再因為我吵架了……”
“我沒有說過要你跳下去。”司穆寒沒看趙寧暖,緊緊盯著江瞳:“但既然是你扔的,就該負責想辦法找回來。”
“還有,這裏是公眾場合,希望你能保持清醒,不要再像上次在醫院裏那樣發瘋……”
江瞳的唇角繃得很緊,生怕自己一放鬆,喉嚨就會逸出哽咽聲。
趙寧暖還在那裏假惺惺地替江瞳求情:“穆寒,江小姐也是因為失去父母,才會口不擇言。你不要這樣說她。”
司穆寒沉了沉眸:“這件事到此為止……”
江瞳一伸手,毫不猶豫地將司穆寒推進了泳池裏。
“該清醒清醒的人是你!”
他曾是江瞳放在心尖上去愛的男人,現在卻要親手推他下寒池去“清醒”……她不可遏製地生出了幾分悲涼和恨意。
正值十二月,天寒地凍。
冰冷的池水迅速漫過全身,浸進了骨縫裏。寒意流竄過他的四肢百骸,心髒都仿佛被凍了一瞬。
司穆寒無法置信地看著江瞳。
這個女人,竟敢把他推下水池?
趙寧暖也被江瞳的氣勢驚得目瞪口呆,久久都反應不過來。
江瞳站在岸邊看著司穆寒,聲音平靜得,像她沒有做過推人下水這種驚人的事。
“你那麼在乎趙寧暖,就好好幫她把戒指找回來吧。”
遊泳池的動靜引來一些嘉賓的注意,紛紛圍過來看熱鬧。
雲辭作為慈善形象大使,是慈善晚會的特邀嘉賓。
他主持了開場之後,聽到動靜出來,看到江瞳正在跟趙寧暖對峙,連忙讓保安過來維持秩序,把媒體記者和嘉客都攔在泳池外麵。
安排好一切,他大步走過去。
“你太過分了,這麼冷的天氣,怎麼能把人推進水裏?”這時趙寧暖已經回過神,正在指責江瞳:“穆寒做錯了什麼事要受這種罪?”
江瞳一臉冷漠地看著她,“你心疼的話,幹脆下去陪他好了。”
趙寧暖生怕江瞳言出必行,慌忙後退了幾步,離她遠遠的。
雲辭走到江瞳身邊,低聲問:“發生什麼事?”
江瞳想不到雲辭竟然是今天的宴會主持人,心裏雖然有幾分疑惑,但還是把事情簡單告知他。
這時,司穆寒終於上了岸。
他渾身濕嗒嗒的,做好造型的頭發也亂了,劉海滴著水,嘴唇凍到發白。
這麼狼狽的司穆寒,江瞳還是第一次見,她狠了狠心別開視線,不去看他。
司穆寒臉色沉鬱,一步步朝江瞳走過來。
雲辭怕他發怒傷人,下意識把江瞳拉到身後,卻因為太過急切,不小心拉扯到她的傷口。
後背上的傷口隱隱作痛,江瞳唇色都有幾分發白,但她隻是蹙著眉心一聲不吭。
司穆寒注意到她痛苦的臉色,喉間微微一堵。
她身體不好,今天的晚禮服都特意挑選了長袖的款式,把背部和胳膊都包裹得嚴嚴實實。
她後背的傷是為他而留下的,到現在仍然沒有徹底康複……
腦海裏浮現出江瞳不顧一切擋在他麵前的樣子,怒火就這樣奇異地壓了下去。
“江瞳,你今天實在太過分了。身為司太太,卻沒有半分禮儀教養。”
話一出口,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。被她當眾推下水,自己居然隻說出這麼幾句不痛不癢的指責,簡直是活見鬼。
江瞳冷笑,“你冤枉我在先,還想讓我對你保持禮貌?”
見對方居然不領情,司穆寒剛壓下的怒火又開始起複,怒極反笑,“你剛才已經承認了。”
江瞳唇角帶著嘲諷:“司先生該信的不信,不該信的倒記得清楚。
“誰對誰錯不是你我說了算的,這裏有監控,調出來就什麼都清楚了,不知趙小姐有沒有膽子看?”
雲辭在一旁開口附和:“是的,這四周都安裝了攝像頭,一定拍的清清楚楚,趕緊查查,不能讓趙小姐白白落水不是?”
趙寧暖原本還在看好戲,聞言愣住,臉色有幾分僵硬。
“這裏怎麼會有監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