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穆寒請了兩個護工照顧趙寧暖,回了一趟公司,處理剩下的收尾。
馬上就要放年假,公司要處理的事務越來越多。
等忙完,天都已經全黑了。
金特助跟他一起坐電梯下樓,見他神色疲倦,不由問:“司少,您還要去醫院嗎?”
今天趙寧暖搞出那麼多的動靜,隻怕司少要好幾天都往醫院跑了。
隻是司少讓安排的那兩個護士,到底是什麼用意?
司穆寒看看外麵的霓虹燈光,心裏無法控製地想起了江瞳。
他捏了捏眉心:“回老宅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剛才有那麼一瞬間,金特助總覺得,司少的眉眼透著幾分溫柔。
簡直是不可思議。
車開到半路時,下起了雨。
雨雖然小,但夾著冬天的風吹過,冷意幾乎透骨。
司穆寒回到家裏,意外看到江瞳還沒有睡,見他進來,隻是淡淡地打了聲招呼。
司穆寒裹著一身的寒氣,下意識離她遠一點,脫掉了長外套,才走近她。
“你怎麼還不睡?”
其實他心裏隱隱有幾分期待,希望江瞳是在等他回家。
江瞳是下樓來倒水的,剛才接到祁偵探的電話,知道康俊安回國了。
那個害死她父母的罪魁禍首,縮在國外那麼多年,終於回來了!
隻可惜她暫時找不到證據起訴他,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,一個個逍遙法外。
但這些事情,她一個字都不想跟司穆寒說,徑直起身回房。
司穆寒有種錯覺,在看到他之後,江瞳的臉色就變得很不耐。
他心裏莫明有些沉鬱,跟著上樓走進臥室,發現江瞳在陽台。
外麵那麼冷,還飄著雨,她出去做什麼?
他剛想開口詢問,卻見她端著那盆玉露走了進來,之後再次走出去,把另一盆觀音蓮也端進來。
細雨飄到陽台,打濕她額前的劉海,襯著雪白的肌膚,看起來有幾分羸弱。
司穆寒心底的冷鬱頓時更上一層樓,語調裏的火氣都快壓不住了。
“不過是兩盆植物,淋點雨不會死。你身體不好,要是因為兩盆植物折騰生病,爺爺又該著急。”
“下雨會降溫。”江瞳不冷不淡地接了句:“多肉不受凍,搬進室內比較安全。”
“這些東西倒是嬌貴,也虧得你肯花心思去養。”司穆寒垂眸盯向她的手腕,仍然空蕩蕩的,心頭火都快竄向天花板了。
別人送的東西,她如珠如寶地護著,他送的手鏈,卻沒見她戴過。
江瞳擺好兩盆多肉,才發現司穆寒正死死盯著她的手腕,一雙黑眸都快噴火了。
她奇怪地抬了抬手腕:“怎麼了?”
“身為司家的太太,你身上怎麼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,不知道的還以司家虧待你了。”
江瞳有些錯愕。
大晚上,誰戴首飾?
“我是個醫生,戴著那些東西不方便。”
不過經過司穆寒這麼一提醒,她倒是記起一件事。
“對了,你在拍賣會上拍到的孤星淚,我有個朋友很喜歡,我轉送給她了。”
司穆寒的火氣再也收不住,蹭的一下竄上了天花板,“我送給你的東西,你隨手就送別人了?”
“也不是隨便送的。”江瞳找出了手機,“她給我轉了錢,我現在轉回去給你吧。”
阮清綾把錢轉給她的時候,司穆寒還在出差,江瞳打算等他回來再說,結果一擱下來就忘記了。
司穆寒冷冷地盯著江瞳,眼底有她看不懂的情緒,“你認為我司家缺這三千萬?”
江瞳自知理虧,忍著脾氣說:“這件事是我不對,沒有事先跟你商量。但我朋友一分錢都沒少算,連手續費也算給我了。”
司穆寒朝她走近幾步,“你不是很喜歡孤星淚嗎?為什麼轉送別人?”
江瞳總覺得這男人的氣息有點危險,下意識後退了幾步:“隻是一件身外物,我並不是很在意。”
“你!”
司穆寒又朝她靠近,目光淩駕在她上方,想問她是不在意孤星淚,還是不在意他這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