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醫院門口和司穆寒不歡而散後,江瞳去花市逛了小半天才回家。
沒看到司穆寒在家,她反而覺得輕鬆。
到了第二天早上,司穆寒都沒回家,也許又去了那個女人那裏。
江瞳吃過早餐,去了醫院。
司晏還沒有徹底洗脫嫌疑,她不會放過查清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。
她敲開司晏的病房門時,發現裏麵有個中年男人。
中年男人身上穿著一件深灰色棉衣,散著一股濃重的油膩氣息。
病房的氣氛不太對勁,司晏和中年男人皆是臉色陰沉,劍拔弩張。
江瞳微微一愣。
司晏看到江瞳突然出現,頓時有些緊張,但迅速恢複了平靜。
不等江瞳說話,席建仁朝她露了一口黃牙,笑道:“小姑娘,你是阿晏的朋友麼,也來看他?”
這個男人皮膚粗糙發黑,滿臉皺紋笑起來像一條條蚯蚓,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。
江瞳不想以貌取人,但他給人的感覺太不舒服了,她禮貌地後退兩步,客氣地說:“是的,請問您是?”
席建仁笑著回應:“我是阿晏的遠房親戚,他受傷住院,又沒有家人陪伴,怪可憐的,就專程來看看他。”
雖然席建仁笑得也很和善,但江瞳潛意識裏不願靠近這個人。
司晏不想嚇到她,點頭承認了席建仁的謊話:“是我父親那邊的親戚。”
江瞳不動聲色地皺眉,還是禮貌開口,“您好,我叫江瞳。”
她怎麼從沒聽司晏提起過,他還有這麼一個親戚?
席建仁和江瞳打過招呼後,笑著拉家常似的開口。
“我今天來城裏除了探望阿晏,還要買些很重要的東西,來的有些晚了,真是抱歉。”
司晏渾身神經繃得很緊,聲音很沉:“沒關係。”
“你不想知道我買了什麼嗎?”席建仁咧著嘴笑道,“我買了繩子,還有鋒利的刀,打算待會綁隻羊去宰了賣錢。”
司晏臉色徒然一沉,下意識朝江瞳看過去。
江瞳微微皺眉。
雖然對方說的都是些家常話,但她心裏總覺得心頭不適,怕席建仁接著就要說怎麼宰羊,幹脆站遠幾步。
席建仁馬上朝司晏靠過去,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說。
“阿晏,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,如果不想讓那個女人當羊,最好現在就給錢。”
司晏朝江瞳看了一眼。
她側對著他們,神情溫和,根本不知道有人正在算計著怎麼害她。
他下意識地問:“你要多少?”
“十萬。”席建仁道:“我不貪心,隻是想要點生活費而已。”
隻要司晏這次肯給,以後可以慢慢要得更多。
他這個兒子,現在也進了司家的公司總部,身上肯定有不少錢。
司晏回過神來,為自己片刻的心軟感到匪夷所思。
他定了定神,冷聲拒絕:“我沒有那麼多。”
“沒有?”席建仁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,一雙渾濁的眼睛變得陰森森的,“那就別怪我把那女人當羊宰了。”
司晏冷冷地說:“那也要看你是不是宰得到。”
“你可別後悔。”席建仁臉色陰惻惻的:“等我真的動手了,要收利息的。”
留下這句話,他便笑稱有事要忙,麵色和藹地打招呼離開了。
走之前,席建仁笑眯眯地看了江瞳一眼,眼底隱隱有寒芒閃過。
江瞳的脊背莫名有些發涼,不由快速移開目光。
這個親戚,越看越不像好人。
不過,江瞳沒有太在意他,轉而問司晏:“你今天精神不錯,是不是這兩天就可以出院了?”
“是。”
“正好這些天我也沒什麼事,到時候我可以來送送你。”
司晏很快說:“不用麻煩,我住在郊外,很偏僻。”
江瞳笑道:“沒關係,正好我也想離開鬧市散散心。”
司晏的思緒頓住,眼神複雜地看著江瞳。
剛才席建仁的話已經很明顯,如果他不給錢,就會對江瞳下手。
他應該提醒她,這段時間盡量待在家裏,不要隨意出門。
可是……
現在他和江瞳雖然像是成為了好朋友,但江瞳很明顯對他仍然很疏離。
如果他想和江瞳的關係更近一步,他必須再做點什麼事。
席建仁就算綁架江瞳,也不會對她不利,最多就是要錢——
他可以等席健仁動手後,再去救下江瞳。
相信她會感激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