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金紳也從電梯出來了,客氣地朝司晏點頭:“晏少,你回來了?”
司晏在外人麵前習慣性地戴上麵具,禮數周到地笑道:“再不回來,恐怕連我落腳的位置都沒有了。”
金紳像是根本聽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,圓滑地回應:“晏少說笑了,你的辦公室一直為你留著,每天都有清潔工打掃。”
說完也不管司晏的反應,他轉頭一臉嚴肅地對小職員吩咐道——
“通知下去,讓公司所有人都知道少夫人的樣子,以後少夫人再來公司,要對她客客氣氣的。”
小職員連聲應是。
最後,金紳才看向鄧晴:“你跟我上來吧。”
他還不知道鄧晴為難江瞳的事,邊走邊詢問考察項目的結果。
司穆寒帶著江瞳來到辦公室,拉著她左看右看,“怎麼一個人跑到公司來了?以後這種事交給底下的人去做就行。”
“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。”江瞳笑道:“而且你最近總是忙到淩晨,我覺得好像很久沒有見過你了。”
這麼溫柔動聽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,司穆寒隻覺得心神一蕩,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。
江瞳把保溫蓋打開,營養湯的香氣在辦公室彌漫開來。
司穆寒全身上下都充斥著喜悅,聲音也充滿愉悅,本來不怎麼餓,在聞到香味的一瞬間即刻食指大動。
他連忙道:“我們一起吃吧。”
江瞳沒有拒絕,拿出兩個小碗,司穆寒負責盛湯。
吃過後,他熟練地把碗筷收拾後,又洗淨了手,立即抱著江瞳,讓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。
這麼親密的姿態,讓江瞳臉一紅,壓著音量道:“你幹什麼?這裏是辦公室,快放我下來。”
“沒關係,別人不敢進來。”
明明司穆寒是在安撫她,可是這充滿磁性的語調落在耳朵裏,反而讓江瞳的臉更紅了。
她還是不太適應這樣溫柔的司穆寒,以前的他都是高高在上,疏冷,不近人情。
一個人的轉變,真的可以這麼快嗎?
司穆寒一眨不眨地看著她,把她的所有表情都看進眼裏。
原本有幾分病弱蒼白的小臉,因著這幾分羞澀,白裏透了紅,就像盛放的櫻花,任君采擷。
司穆寒的眸色突然有些暗,一股急火攛掇而出,使得他的嗓音也變得沙啞:“江瞳,我想做一件事。”
“什麼?”
江瞳坐的位置比他高,要垂著眼眸看他,這種感覺有點別扭,也有點新鮮。
司穆寒抱著她翻身,將她倒扣在身下,雙手圈在她的身側兩邊,俯身落下密密麻麻的吻。
冰涼的唇覆蓋下來,把江瞳所有的抗拒都封堵住。
幹燥溫暖的手撫過她身上的曲線,江瞳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。可是男人牢牢把她鎖在懷裏,她掙脫不得,隻能承受著。
司穆寒那裏已經忍到發疼,最後一絲理智都幾乎崩塌。
“瞳瞳,你是我的,以後你隻能待在我身邊,隻能看著我……”
要離司晏遠遠的!
敲門聲在這時響起,辦公室的門隨之被推開。
江瞳心裏莫名有幾分慌亂,下意識就把臉埋在司穆寒的胸膛。
不是說不會有人進來的嗎?
她剛才還摟著他的脖子……
江瞳不知道進來的人有沒有看到這羞人的一幕,一張臉都快燒起來了。
司穆寒大手摟住她,拿過一旁的西裝外套蓋住她。轉頭看向推開門的人,還在燃燒的眸色一沉,聲音冷得刺骨:“誰準你進來的!”
鄧晴被這陡然而來的低氣壓嚇一大跳,不是他讓人叫她進來的嗎?
她慌忙小聲解釋:“司總,是晏少讓我來的。我剛從D國考察項目回來,是給你分析介紹這次的成果,還有一些關於D的建築構造圖……”
“知道了。”司穆寒仍然抱著江瞳,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敲擊,“把這些資料整理好交給金紳吧。”
江瞳牢牢趴在司穆寒的胸膛,一動都不敢動。他的胸膛堅實,寬厚,心跳聲一下一下地傳進耳膜,她緊張得心髒都懸到了嗓子眼。
“司少……”
鄧晴不敢置信,這次的大項目,她也算是關鍵人物,司少竟然連聽她分析幾句都不肯?
司穆寒語氣已經帶著幾分不耐,這職員是誰請進公司來的,一點眼力見都沒有。
“怎麼,你連整理資料的能力都沒有?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鄧晴退出辦公室,關上門之前,她看到江瞳終於從西裝外套底下鑽出來,司少捧著她的臉輕聲哄著,像對待什麼稀世珍寶。
她心裏不由有些嫉妒,不甘地關上門,轉身就看到了司晏。
高大的男人背靠著牆壁,碎劉海垂下,遮住了眼睛,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。
鄧靜的心髒微微一跳。
雖然司少優秀得隨時可以把任何人襯成背景板,但這位晏少也很容易讓人動心。
不過,鄧晴想到自己被忽悠的事,有些不滿地問:“司少根本就沒有找我,晏少為什麼要捉弄我?”
“因為你蠢。”司晏抬眸看她一眼,明明語調溫柔到極點,可是語氣裏的諷刺也明顯到極點。
鄧晴臉色瞬間一片通紅,又羞又怒:“晏少,我並沒有得罪你,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?”
“因為你讓我不高興。”司晏的聲音仍然溫柔,隻是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:“敢拿自己跟江瞳比較,你也配?”
鄧晴的心思被看穿,羞惱到極點,“晏少,你太過分了。”
憑什麼這麼優秀的兩個男人都在偏袒江瞳,她哪點比江瞳差?
“以後不準再招惹江瞳,否則我可以更過分。”
鄧晴被司晏眼底的陰戾嚇得頭皮一麻,逃也似的跑開了。
司晏懶得再多看她一眼,目光落在那扇緊鎖的大門上,眸光陰冷而滲人。
我才從剛地獄爬出來,你們卻在天堂笑?
這個世界上,哪有這麼好的事!
他慢慢直起身體,一步步緩慢地走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