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第三天,司氏的股份越跌越低,已經麵臨清盤的危險。司氏總部彌漫在極度不安的凝重氣氛裏,已經陸續有職員撐不住辭職了。
而這時,司晏終於揪出了邢森的那條小辮子。
“邢森有一幢房子,建在郊區,位置偏僻隱秘,而且四周都有隱藏的看守,以及好幾條訓練有素的惡犬。”
“這幢房子,就是邢森的財富密碼。”
說到這裏,司晏臉上露出幾分不恥來,“邢森就是個沒底線的瘋子,裏麵還關著不到18歲的女孩。”
那些漂亮的年輕女孩,就是用來討好上頭那些人的。討好了上頭的人,同時掌握了那些人的把柄,難怪邢森的路越走越寬,原來有人在上麵替他一路開綠燈。
司穆寒嘴角微沉,“有確切證據嗎?”
“如果沒有證據,算什麼小辮子?”司晏朝羅濤濤抬抬下巴:“給他吧。”
羅濤濤把事先準備好的證據交給了司穆寒。
盯著那份資料看了幾分鍾,司穆寒眼裏沒有半分猶豫,起身就朝外麵走。
“金紳,你去備車,跟我去趟海市。”
“是。”
看著司穆寒的背景,司晏眼角神經跳了幾下。
他和司穆寒之間有嫌隙,可是當他拿出證據時,司穆寒隻是看一眼就全部相信了。
不得不說,江瞳的目光確實不錯。
可是那又怎麼樣?司穆寒這麼優秀,重新找一個女人很容易。
而他隻有江瞳了。
從西城到海城,將近十二個小時的車程,司穆寒靠在車椅背閉目養神。
他最近太累,不覺間就睡得有些沉。
突然,他的腦海裏閃過一片墓園,上麵竟然刻著“愛妻江瞳之墓”幾個大字。
鮮紅的字體衝擊著大腦,司穆寒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,驚出了一身的冷汗,“瞳瞳!瞳瞳呢?”
“司少您怎麼了?”看到司穆寒焦急的樣子,金紳連忙說:“少夫人還在醫院裏待產,司少您的臉色很差,要不要停車休息一下?”
司穆寒聽到金紳的聲音,這才回過神來,額頭已經滲出密密的細汗。他深吸一口氣,將神情緩和下來。
雖然隻是一閃而過,但是那塊墓碑上的字太清晰了,司穆寒心有餘悸,心口都在發疼。
“沒事,不用停。”
他壓下心頭的不安,拿出手機給江瞳打電話。
“穆寒,怎麼了?”
手機那邊傳來江瞳溫婉的聲音,司穆寒一顆心才漸漸穩下來。
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,“沒事,就是有點想你了。”
江瞳笑了一下:“那等你有空了,就過來陪陪我吧。”
“嗯。”司穆寒的喉嚨發緊:“你等我。”
“好。”
掛掉電話,司穆寒看向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,突然覺得急躁不已,“開快點。”
他覺得已經很久很久,沒有好好擁抱自己的妻子了。現在他隻想快點解決掉邢森,好回家去陪老婆。
邢氏集團總部。
邢森正在辦公室看資料,程毓靈坐在他的大腿上,光潔纖長的手臂圈住他脖子,撒嬌道:“四爺,我昨天流鼻血了,總感覺身體越來越差,你什麼時候給我安排做手術?”
雖然程毓靈病情隻到中期,但身患癌症,是個正常人都會擔驚受怕,她總怕自己什麼時候就掛掉了。
因此她用盡各種辦法,哄著邢森幫她找骨髓。
好不容易找到了,結果西城那個江瞳還要過來跟她搶,她氣得恨不得直接弄死對方。
邢森抱著她親了一下,眼裏透著精明,“再等等,司氏那邊應該撐不住多久了。”
有了進假酒的證據,他就不信司穆寒會不管自己的親爺爺。
正在二人你儂我儂時,助理突然匆匆走進來:“四爺,程小姐,西城的司少過來了。”
“司穆寒?”邢森不知道想到什麼,心情不錯地問,“他過來做什麼?”
助理頭也不敢抬:“屬下不知。”
程毓靈從邢森身上下來,慢悠悠地說:“四爺,肯定是因為你拿到無煙城的證據,急著登門道歉來了。”
登門道歉,那就得用骨髓來換,才能得到原諒。
邢森也認為是這樣,心情不錯地讓助理把人請進來,程毓靈立即裝出一臉正經的女強人模樣,站在一旁。
司穆寒很快從外麵走了進來,明明他隻帶著一個助理,可是走進來的氣勢,卻仿佛帶著千軍萬馬。
邢森的麵皮不由緊了緊,很快笑道:“司少,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?”
司穆寒沒有回應,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和打量,落在對方的身上。
邢森長得高高瘦瘦,臉上有幾分病態的白,雖然麵帶笑容,隻是眼尾朝下吊著,嘴角有幾分乖戾凶殘。
這種麵相,一看就是背過人命的。
司穆寒懶得跟他兜圈子,臉上沒什麼表情,“你我之間不必假客套,邢先生應該知道我為何而來。”
金紳跟在一旁,聞言立即把準備好的東西交給邢森。
邢森接過打開,不過片刻間,臉色已經陰沉得幾乎要滴下水來,“司少這是什麼意思?”
司穆寒表情平靜,“邢先生很清楚我是什麼意思。”
邢森真是恨死了他那種優越淡定的氣勢,冷笑一聲:“你就不怕我魚死網破?大不了我們兩家抱著一起死。”
“邢先生可能搞錯了,是你自己一家去死。”司穆寒漆黑的眼底一片幽深,燈光都照不進眼底,“靠著邪門歪道起家的,不配跟我司氏相提並論。”
“年輕人,有時候做人不要太狂。”邢森咬牙切齒:“凡事留一線,日後好相見。”
司穆寒仍然不動如山,“大可不必,我們以後不會再見。”
邢森手指捏得死緊,嘴角那抹冷戾越發濃烈,“司少真的要做到這麼絕?就為了一個女人?”
“她是我的妻子,比任何事情都重要。”司穆寒微微抬著下巴,“還有,你的那些肮髒手段,最好不要用到她身上。否則,你會後悔招惹到我。”
雖然司穆寒年紀輕輕,但是邢森竟然下意識裏相信,如果真的惹毛司氏,估計邢氏要吃不了兜著走。
而且,如果真的漁死網破,司氏不過賠進去一個沒什麼用的老頭子。而他即將毀掉的,卻是整個邢氏。
明白自己鬥不贏,權衡利弊之下,邢森爽快地妥協了。
“司少,先前的事情都是一場誤會,希望我們以後有機會合作。”
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,不過一個女人而已。
好不容易才掙來今天的地位,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快病死的女人,拿自己的一切去換?
司穆寒和邢森達成共識,很快離開邢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