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管家崩潰到想哭。
綿綿見喬管家臉色突然變了，連忙站起來關切地問：“喬爺爺你怎麼啦？”
喬管家胡亂地搖搖頭，再努力瞪大眼睛抬頭去看樓上時，小少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。
喬管家整個人都淩亂了，忍著悲傷對綿綿說：“小少爺快回屋去吧，不要凍感冒了。”
綿綿夾了這麼多隻雪鴨子，已經心滿意足。她摸著其中一隻的小腦袋說：“我明天再來看你們哦。”
看著這麼天真可愛的小少爺，喬管家更加悲從中來。
他可能沒辦法看著小少爺長大成人了。
送綿綿上樓後，喬管家就坐在客廳裏唉聲歎氣。
晚上十一點，司穆寒回來了，身上沾著淡淡的酒氣，大概是公司年會有人敬酒了。
“喬叔？這麼晚還不睡？”
喬管家也算是看著司穆寒長大的，看著他從冷萌可愛的小娃娃，長成現在成熟沉穩的高大男人，更加難過。
“少爺，我老了，以後可能沒辦法照顧你和小少爺了。”
司穆寒脫外套的指尖一頓，關切道：“怎麼突然說這種話？”
喬管家把前幾天吃湯圓的事說了，又說起剛才後花園的事，“如果是我年紀大老眼昏花看錯了，可是我明明看得很清楚，樓上臥室裏的小少爺穿著綠色恐龍睡衣。在後花園玩雪的小少爺，也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。”
老年癡呆還會出現視覺幻象的嗎？
司穆寒聽完一臉鎮定，“楠楠很喜歡那身恐龍睡衣，這兩天總喜歡穿一套，另一套就掛在窗前，你剛才看到的應該是衣服。”
喬管家搖頭：“可是我一轉頭，樓上的小少爺就不見了。”
司穆寒說：“估計是衣服掉地上了。”
喬管家：……
他總覺得哪裏不對，可是少爺都說得這麼篤定，那剛才樓上的應該就是衣服了！
他鬆了一口氣，繼續道：“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，小少爺最近買什麼都喜歡買雙份，就連衣服都要雙份的。小少爺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收藏癖？”
有些孩子會養成一些不好的癖好，這種事要從小進行幹預才行。
“恐龍睡衣是我看他喜歡，給他多買的一套。”司穆寒不動聲色：“孩子一歲一個階段，過陣子就好了，不用太緊張。”
等江瞳跟他相認後，這些問題就統統都不會再存在。
喬管家看著司少一本正經，他咋這麼不相信呢？
司穆寒快速結束了話題：“喬叔，等過了年節，我讓人陪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吧。”
喬管家沒有反對，“我聽少爺的。”
站在樓梯拐角處的江瞳手按在扶梯上，渾身都僵住了。
那兩套恐龍睡衣，是她被綿綿纏了好些天才買的，根本不是司穆寒買的。
他為什麼撒謊？是為了安撫喬叔，還是已經發現了綿綿的存在？
江瞳不由想起司穆寒那個高調的表白視頻，借口說請她吃飯拉著她到外麵吹冷風，硬是讓她站在原地聽了二十幾分鍾！
還有司氏總部無故換成多肉植物的馨口臘梅，還有他和她一起去F國坐飛機，跟她坐同一個空間。
還有，每一次楚嘉顏在她公寓裏過夜，都會莫名其妙被叫走……
江瞳每想起一個細節，心頭就往下沉一分。
司穆寒是不是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