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少非追上薑澤生,一把扯住他。
“你剛才是不是瘋了?為了這麼點小事,跟阮清綾鬧成那樣?”
“不是小事。”薑澤生回過頭,眼底幾絲猩紅讓人心驚,“對我來說,姐姐的任何事都不是小事。”
蕭雅雅是不是他親姐姐,都不用別人來評價。他不喜歡阮清綾若有似無的試探,更厭惡她那故作詫異的驚訝。
薑澤生眼裏透著幾分不正常的執拗,即使努力克製,但還是維持不住。
莊少非心口一跳,突然瞪大眼睛,“你不是吧?”
“你該不是……”他咽了咽口水,“真的喜歡雅雅姐?”
薑澤生的喉結輕顫,沒有說話。
這段時間,他每天練球練到殘腳腫痛,回到住處脫下假肢那一瞬,幾乎疼到暈眩的難熬是真的。
可是想到比賽時,她眼裏有可能出現的一絲絲讚許,那種隱秘的歡喜也是真的。
可是……她竟然有可能不會來?
就為了工作,她竟然不來?
所有的難熬和辛苦,在她眼裏原來都是不值一提。
莊少非小心翼翼地說:“雅雅姐她有個女兒,而且她好像有男朋友的。你這樣……”
他想說你這樣不好,可是對上薑澤生那雙仿佛沉著清冷月色的漂亮眼睛,難聽的話又說不出口。
想了想,他摸摸鼻子,“雅雅姐她知道嗎?”
她不知道。
他的心事,永遠都不可能讓她知道。
薑澤生沒有回應,轉身走了。
阮清綾回到住處後,給薑澤生發了一條信息,“抱歉,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在意。”
薑澤生那邊一直沒有回複。
阮清綾又發,“你是不是喜歡雅雅?”
“其實雅雅常跟我提起你,但她隻是把你當成小男孩一般看待。”
“你知道司少在追求她嗎?你知道她還有一個關係好到,可以同住一個屋簷的異性朋友嗎?”
薑澤生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,仿佛忍無可忍一般,“你再發這些廢話,拉黑你!”
阮清綾心平氣和地說:“薑弟弟,不要說雅雅不知道你的心意。就連我,也真的以為你隻是把她當成姐姐一般。”
薑澤生的怒火卡在喉嚨裏,突然發泄不出來。
“你應該認識司少和曲雲辭吧?這兩個男人都是事業有成,而且有擔當有魄力。”
“她見識過世間最有魅力的男人,又怎麼會把你這樣的小朋友放在眼裏。”
薑澤生死死捏住手機。
在他跟哥哥說出唯一的心願時,哥哥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,蕭雅雅不會喜歡他,蕭雅雅那樣的女人,不會喜歡他這樣的小孩子。
——澤生,如果讓蕭雅雅知道你的心事,你不要再想著還能靠近她。她隻會用盡一切辦法,離你遠遠的。
哥哥的告誡時時在耳邊響起,於是他收起所有鋒芒,隻求能做她乖巧聽話懂事的弟弟。
從小就經曆的悲慘遭遇,讓他小小年紀就學會如何隱忍偽裝,可是再怎麼悲慘的遭遇,都比不過此時的難熬。
他真的,聽不得別人這般評價輕視他的感情。
薑澤生語氣很冷,“說了這麼多,你到底想做什麼?”
阮清綾低低地歎一口氣,似乎在替他可惜,“你不要誤會,我也有一個愛而不得的心上人,我能理解你這種心情。”
“比賽還有七天,把你的心意告訴她吧。”
隔著電波,阮清綾的聲音像蠱惑一般——
“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呢?雅雅喜歡勇敢的人,你怎麼知道表白後,就一定會被厭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