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問林初瓷,林初瓷直接借了唐燕昇的手杖,“二姥爺,您的手杖借我一用。”

林初瓷拿起手杖,挑起春桃的下巴,當她的下巴被抬高後,自然就能看見她的脖子。

“不信你們自己看!”

林初瓷說完,眾人紛紛上前來。被水浸泡過的屍體皮膚發白,但脖子上剛好可以更清晰的看出一道很深的淤青。

“呀!她的脖子上有道瘀痕!”

“那是怎麼回事啊?難道被勒過?”

“要是正常溺水的話,脖子上應該不會出現這道瘀痕吧?”

“還真被初瓷說對了!春桃的死不是溺亡而是他殺吧!”

“誰殺了春桃?”

眾人都在議論,潘慧嫻的麵色已經有些凝重了,而唐駿澤正在強迫自己鎮定。

潘慧嫻看向林初瓷,質問的口吻,“初瓷,剛才我們誰都沒注意到這一點,為什麼獨獨你發現了?難道春桃的死,你……”

她話說一半,很具有引導性。

林初瓷輕哼一聲,“你又懷疑是我?假如我是凶手,我為什麼還要讓你們大家都知道春桃的死有蹊蹺?”

是的,如果是凶手,第一時間想的則是毀屍滅跡才對。

潘慧嫻繼續咄咄逼人,“誰知道春桃會不會是被人利用,成了替死鬼呢?而且殺人不一定要自己動手,你說你不是凶手,我們也不能證明凶手不是和你一夥的。我看,有人是想攪亂我們唐家的安寧吧?”

潘慧嫻之所以如此懷疑,那是她聽潘鬆陽說過林初瓷去雲家之後發生的所有事。

林初瓷能夠攪得雲家天翻地覆,短短時間內,就把一個大家族,搞的四分五裂。

死的死,坐牢的坐牢,足可以說明,這個女人真的夠狠,而且殺人不見血!

現在她來到唐家,想要故技重施,她怎麼可以給她這個機會?

潘慧嫻的矛頭已經非常清晰了,直接指向林初瓷,以及孤雪和修翼。

林初瓷麵不改色,音色平緩的回道,“二姥姥不必急著下定論,春桃的死因,可以交給警方來調查。是溺水還是他殺,凶手是誰,警方都能夠查的一清二楚。而我,隻是提醒一下,這是一樁殺人案,不能草草下葬了事,否則春桃冤死,化成厲鬼,也不會放過害她的凶手!”

她的一席話,鏗鏘有力,正義盎然,而潘慧嫻臉色難看至極,無話反駁。

唐駿澤更是暗暗流下冷汗,他正在思考,這件事要怎麼處理才能快點擺平?

一直沉默的唐燕昇,終於開口了,“都不必爭論了!初瓷說的對,把警察叫來,查清楚春桃的死因,至少也該給這個丫頭一個交代。”

唐燕昇做主了,潘慧嫻還想再說兩句,“老爺,這件事要是傳出去,恐怕會有損我們唐家的威名吧?如果按一般的溺水處理,我們給足春桃家人賠償,他們也不會找我們的麻煩。要是真的攤開去查,到時候怕隻怕春桃一家不肯善罷甘休,我們唐家也會家無寧日!我們得小心駛得萬年船,謹防上了某些人的當!”

唐燕昇聽出她話裏的意思,潘慧嫻說的沒錯,他的丫鬟春桃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?

林初瓷主張讓警察來查,難道是想借機查他們唐家?

想到這裏,唐燕昇有些遲疑了,“嗯,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!”

“我看不必!”

林初瓷直接打破他們的如意算盤,“自古以來,欠債還錢,殺人償命,天經地義。既然有命案,怎麼能不調查呢?你們放心,我早就幫你們通知警方了,他們很快就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