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說了別說了……別再說了!我早就不是什麼樊天喆,樊天喆早在十年前的圍毆中就已經死了。你現在看到的,是路西法座下右護法瑪爾斯!”

駱雲飛不想再說其他,他冷靜下來,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問題,不得不道歉,“對不起,我很抱歉……你休息吧!”

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去,藍初瓷不依不饒的在他背後喊,“就算你換了名字和身份,你體內依然流著你父親的血液……”

“嘭!”

回應她的隻有重重的關門聲。

藍初瓷看了關閉的房門,沉思片刻,突然勾唇笑了起來。

越激憤越好,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

藍初瓷可以安心的躺下來休息了,但是駱雲飛卻因為先前和藍初瓷的那番交談,而陷入了一種難以自拔的痛苦情緒中。

回到自己的房間後,他一手打掉桌上的物品,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。

他是個人,擁有著兒時的記憶,他難免會想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。

記憶裏的父親總是在書房裏研究著那些破落的書籍,每次想求他陪他一起玩,他都沒有時間。

而且每次答應的事情,他總會忘記,就連他的生日,他學校的活動日,他都能缺席。

這些事情,讓他對父親變得失望,他的母親何嚐不是?

如果不是絕望到一定的地步,她也不可能一氣之下與他離婚,帶著他離開家鄉。

如果不背井離鄉,他也不會跟著母親到處流浪。

在異國他鄉,遭受別人的白眼與歧視,更不會從小就被人各種欺負,讓他成為社會邊緣的人。

他是在排擠和欺辱中成長起來的,他的內心全是黑暗和憎恨,他加入路西法之後,才算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信仰和目標。

他已經有了新的人生,也發誓忘記一切過去,可是現在,這一切被他埋藏心底的不可觸摸的回憶,全都被藍初瓷給挖出來了。

他現在好痛苦,該怎麼辦?

次日早上。

藍初瓷再見到駱雲飛的時候,明顯發現他的眼底下麵都有一層淡淡的青色,說明他昨晚後來一定是因為那件事而失眠了。

“早,公主殿下。”

“嗯,昨晚休息的好嗎,駱總?”

藍初瓷笑意淡淡,問的問題有些刻意,駱雲飛尷尬的笑了笑,轉移話題道,“去用早餐,早餐之後會有飛機來接我們。”

“好。”

用餐的期間,藍初瓷又說道,“你知道嗎?駱總,你小時候的房間,你父親還給你保留著,你兒時的玩具,他都收藏著呢!上次我去,還看見過。”

這叫哪壺不開提哪壺吧!

“別說了公主殿下。”

駱雲飛的臉色頓時黑了起來,好像一點胃口都沒了。

“聽你父親說,你三歲那年半夜發高燒,是他背著你,把你送到醫院,當時高燒燒到41度,醫生說,要是晚來一步,你就燒成傻子了。”藍初瓷吃的很有味道。

駱雲飛:“……”

真的不能愉快的用餐了,駱雲飛放下刀叉,“你慢用吧!”

說完便離開餐桌,藍初瓷看著男人過敏的反應,心裏忍不住笑起來。

逃避吧!

看你還能逃避到什麼時候?

他們在餐廳用過餐,沒過多久,有直升機“塔塔”聲傳來。

藍初瓷跟著駱雲飛登上樓頂天台,一起坐上直升飛機。

直升飛機飛離天台,榮科化工以及整個工業園距離越來越遠,再飛行一定高度,還能遠遠看見綿江與福河交彙,以及福河上那朵明珠——福源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