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2章 她明明在做好事

一葉煙雨 司少引妻複婚江瞳司穆寒

“是,司少您說的是。”

阮父彎著腰,慌張地說:“司少,如果您在D國有認識的人……”

他在盡力補救糟糕的局麵,司穆寒也知道,深吸一口氣,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他肯定會派人去D國,哪怕掘地三尺,也務必要找到失蹤的捐獻者。

司穆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著沒有崩潰的,他隻是下意識裏覺得,自己是江瞳的支柱,不管發生任何事情,他都不可以倒下。

他拎緊了手中的保溫盒,慢慢轉身,一步一步走出去。

金紳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。

送走司穆寒,阮父擦擦額上的冷汗,緩了好一會,才厲聲道:“清綾,出來吧。”

阮清綾這才從角落裏走出來,臉色還有幾分青白。

阮父冷眼看著她:“看著我這麼驚恐不安,看著我對一個年輕後輩這麼卑躬屈膝,你滿意了嗎?”

“爸爸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?”阮清綾堅決不承認:“醫院出事故,司少生氣也很正常,你不要遷怒到我身上。”

“啪”的一聲,重重的耳光落在阮清綾臉上。

阮清綾的臉又痛又辣,她捂著臉,不敢置信地看著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,“爸爸,你打我?”

“自從你出生以來,爸爸就把你當成眼珠子一般來疼愛,別說打你,就連一句重話,我都舍不得對你說。”

阮父痛心疾首:“可是,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,我一直在反省,是不是家人對你太過溺愛,才會讓你變得這麼麵目可憎,你的教養和正義感呢?都學進狗肚子裏去了嗎!”

阮清綾委屈極了,“爸爸,你怎麼能這樣說我,我是你女兒!”

“你告訴我,到底為什麼要害司太太?”

阮清綾臉色頓時大變,“爸爸,沒有證據的事,你不能隨便冤枉我。”

“你應該慶幸我查不到證據,司家的人也查不到。”阮父也是氣狠了,突然一口氣上不來,按著心口重重地跌在椅子上,“否則,司少絕對不會放過你!”

阮清綾閉緊嘴巴,沒有再吭聲,她是個律師,自然知道要怎麼規避留下把柄和證據。

可是父親居然不問原因,不看證據,就認定是她做了壞事,她心裏不服!

她隻是想讓雲辭以後可以過得輕鬆一點,不要再被江瞳糾纏拖累,她有什麼錯!

辦公室的氣氛很冷,沉得叫人沒辦法呼吸。

過了半晌,阮父才疲倦地說道:“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麼針對司太太,也不想知道你是用了怎樣肮髒下作的手段,能夠悄無聲息地破壞了幹細胞。”

“從現在開始,你不準再關注這件事,馬上到國外避一避風頭。”

阮清綾知道阮父是為了她好,點點頭默認了他的安排。

阮父擺擺手,一副不想再看到她的樣子:“出去吧。”

阮清綾沉著一張臉走了出去。

經過這次,她在父親眼裏肯定已經變成了一個十足的惡毒女兒。

但是她不後悔!

江瞳死了,雲辭才能擺脫歐陽慕蘭,她在做好事!

走到地下停車場,阮清綾看到祁聞正好從車上下來,她下意識地朝車後麵一躲,就見祁聞拿著個資料袋,一邊朝電梯走。

阮清綾不知想到什麼,悄悄跟了過去。

……

司穆寒一步一步走得很慢。

醫生和護士忙碌的身影從他身邊走過去,走廊裏飄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消毒水味。

他覺得今天的一切都不真實,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骨髓源被毀的事實。

突然,前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一個家屬突然爆發出瘋狂的哭喊聲:“不會的,我太太身體那麼好,每個月都按時來做產檢,怎麼會死?醫生,拜托你救救她……”

“對不起,林太太生產時大出血,根本止不住血。而且她的血型特殊,醫院的血庫裏沒有這種血源。抱歉,我們已經盡力了,不過寶寶是平安的。”

司穆寒走近幾步,看到那個男人揪著醫生的衣服,哭著跪倒在地:“醫生,求求你再想想辦法……”

那麼絕望又崩潰的哭聲,任誰聽了不動容?

圍觀的其他病人家屬和護士都忍不住紅了眼圈,好意地勸說著。

哭聲,勸慰聲,同情聲……吵雜聲在告訴司穆寒,是真的。

今天發生的一切,都是真實的。

一股冷意突然流竄過司穆寒的全身,他驚駭地握緊了手指,他不能失去江瞳!

金紳有些難過地勸道:“司少,您要保重身體,少夫人還需要您的照顧。”

司穆寒走得更快了,下意識裏隻想快點見到他的妻子。

江瞳已經醒了,正靠著靠枕,眼睛看向窗口外麵。

隨著肚子越來越大,她總是覺得累,連下床走幾步都疲倦。

下過雪的天空很亮,靜謐又輕柔,整個世界都是溫柔的。

司穆寒推開房門走進來,看到江瞳溫婉平靜的表情,手指一點點攥緊。

他發過誓的,以後再也不會讓她生病,更不會再讓她受傷。

可是……

江瞳聽到開門的動靜,看到是他,眼睛微微彎起,“穆寒,你從海城回來了?”

司穆寒深黑的視線落在她臉上,她這麼溫柔,茶色的瞳孔映著燈光,比外麵的白雪更加純淨。

司穆寒死死咬著牙關,心底翻湧的絕望情緒,讓他全身都疼起來。他後悔了,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過來看江瞳的。

他根本沒辦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,他應該先回家的!

江瞳見他不應,有些奇怪:“穆寒,你怎麼不進來?”

司穆寒繃緊了下頜線,才勉強壓下了嘴角的顫抖,“我剛從外麵過來,身上還帶著寒氣。”

江瞳笑了,“房裏開著暖氣,不怕的。”

她的笑容讓司穆寒更加難受,所有壓抑在心髒的崩潰在這一刻爆發了,俯身抱住了江瞳。

屋裏開足暖氣,可是他的心卻像掉進了冰窖裏,渾身血液都仿佛凍住了。

察覺到他的異樣,江瞳關切地問:“穆寒,發生什麼事了?”

“沒什麼。”司穆寒聲音已經嘶啞得不像話,“我隻是太久沒有見過你,想你了。”

江瞳一笑,伸手環住他的腰,“我也想你了。”

這麼動人的話,卻讓司穆寒更加崩潰了,手臂越收越緊。

骨髓源沒了,江瞳該怎麼辦?

他又該怎麼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