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澤生掩住所有的沉戾，笑著回答：“姐姐剛才來看我了，是你給她打了電話對不對？謝謝你。”
他從小就被當成狗一樣對待，每天攆著趕著去街上討錢，如果不聽話，會立即換來一頓毒打。
在這種恐怖的日子裏，他每天活得心驚膽戰如履薄冰，學會了乖巧聽話，甚至學會可憐巴巴地示弱討好。
哪怕麵對最疼愛他的親哥哥，他也沒辦法摘掉麵具。
薑慎聽到他為了這種小事道謝，心裏很難過，更多的是內疚。
弟弟這麼古怪的雙麵性格，都是他造成的。
“弟弟，你這幾天要收斂點，司穆寒已經派人在查你了。”
薑澤生漫不經心地“哦”了一聲，“哥，我剛才見到他了，也就是兩條胳膊兩條腿，並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可怕。”
薑慎低歎一口氣，“總之，你盡量避免跟他起衝突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薑澤生很乖順，“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。”
薑慎聽到他妥協，又覺得更加難過。
他的弟弟，本該是不受約束的天之驕子，是他的錯，害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。
司穆寒走出病房後就放開江瞳，大步走在前麵。
江瞳雖然有些奇怪，但並沒有多問，隻是盡量跟上他的步子。
司穆寒的心情糟糕透了，可是江瞳竟然連問都不願問一下。他嘴角微微抿著，突然有點沮喪。
算了，江瞳本來就沒有徹底原諒他，她不在乎他的情緒也很正常。
他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，站在原地等她走近，“剛才我在想事情走得太快了，你怎麼不叫住我？”
江瞳看著他，眼裏帶著幾分了然的笑意，“沒關係，我能跟上你。”
二人很快坐進車裏。
車開到半路，司穆寒終於忍不住問：“薑澤生受傷住院，身邊怎麼一個親人都沒有？”
明明是個無比受寵的豪門公子哥，住院卻無人照看，根本就是故意賣慘！
“他哥哥現在暫時走不開，要過幾天才能來西城。”江瞳耐心解釋：“這孩子的經曆有點可憐。”
司穆寒不再說話，越說他越心塞。
江瞳第二天果然更忙了，連午飯都吃得很匆忙。
薑澤生確認過江瞳今天不會再來，下午就偷偷從醫院溜出去，來到了司氏集團總部。
他禮貌跟前台報上自己的名字，說要見司穆寒，之後還帶著乖巧的笑容說謝謝。
他長得太漂亮了，這樣乖乖崽一般的笑容，簡直能直戳大部分女人的母愛之心。小前台雖然還沒有結婚，但也被少年幹淨的笑容蘇化小心肝，紅著臉給金紳打電話。
金紳昨天才接到任務，要查一個叫“薑澤生”的人，今天這個“薑澤生”就找上門來了？
他不敢耽誤，馬上報給司穆寒。
司穆寒倒沒多少意外，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很快，薑澤生被金紳帶到了辦公室。
比起昨天，此時的司穆寒臉色淡淡，身上自帶淩厲的氣場，和傳說中高冷可怕的形象倒是對上了。
隻不過他剛才可能在午睡，眼神還有幾分懶散，衝淡他身上高貴不可侵犯的氣場，反而更加突顯他那張完美的臉。
這樣的皮相，確實很容易招女人喜歡。
薑澤生突然有些嫉妒司穆寒這張臉，更嫉妒他先認識江瞳。
麵對薑澤生快要擰成一團的臉，司穆寒淡淡地問：“有事？”
